潘家就算换家主，那也应该是宋菀菀的丈夫，而宋菀菀却想做潘家的主。
慕馨宁忽然就悟了，宋菀菀还是原来的宋菀菀，即使她装的再乖巧、柔顺。
“前些日子本宫的作坊丢了许多火铳和火药，你可知晓？”
宋菀菀收回夹菜的手，眼里闪过什么，随即淡笑道：“听说了，我倒是想为长公主出力，只可惜也是无能为力呢。”
所以，她把自己摘的很干净。
“本宫和骁寒的人查到了那些东西的下落，只可惜贼人和东西在潘家的庄子附近失踪了，如今却成了西梁洛北辰攻击东陵的武器，这件事你怎么看？”
对上慕馨宁试探的目光，宋菀菀心头一紧，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大意，只可惜，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再吞回肚子里。
她正色道：“这件事我倒是不知情，只是前些日子见公爹和相公忧心忡忡，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吧。”
慕馨宁眼里闪过什么，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笑道：“算了，都过去了，就不提这些了，你吃菜，翠羽做了好些新花样。”
宋菀菀哪还有心情吃饭，她知道慕馨宁定然是对她起疑了，但是为了避免再露出什么端倪，她只能继续动筷子，但是味如嚼蜡。
宋菀菀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一旁的杜若身上，忽然笑了笑：
“对了，我还想起一件正事。”
杜若顿时警惕起来，觉得宋菀菀没安好心。
即使现在的潘大夫人和从前的惠明公主差距很大，但是她从没忘记，从前的宋菀菀有多可恶。
“怎么了？”慕馨宁也看了看杜若，不明白宋菀菀眼里的深意。
宋菀菀动作优雅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柔声问杜若：“你年纪也不小了吧，有没有想过，找个好夫家？”
杜若扯了扯唇，这话谁都能问，但是唯独宋菀菀不可以。
“怎么，难道你有什么打算？”慕馨宁开口问道。
宋菀菀脸上的笑意加深：“还不是文江，自打那日吕双双为了跟文江退婚，在街上大闹了一场，害的文江抬不起头，杜若适时骂了吕双双一顿，文江就对她念念不忘呢。”
杜若面色微变，一开始，她都忘了宋菀菀口中的‘文江’是谁，直到宋菀菀说完后面的话，她这才反应过来。
“奴婢可不想做妾，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做妾。”即使在慕馨宁面前，杜若态度坚定，不容置疑。
她也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那个潘家二公子有了牵扯。
慕馨宁也觉得不大合适，且不说宋菀菀是否别有居心，就算潘文江是个跛子，可是他的身份，依旧是杜若高攀不起的。
“既然杜若不愿意那就算了吧。”慕馨宁道。
宋菀菀嘴角的笑意加深，抬手扶了扶头顶的发钗：“不是做妾，我特意替杜若争取的，做文江的正妻，文江原本有些不愿，不过看在杜若是长公主贴身丫鬟的份儿上，便同意了。”
宋菀菀抬了抬下巴，一个贱婢能嫁给梧州首富的二公子为妻，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想必杜若定然会对她感激涕零的。
慕馨宁疑惑，潘文江竟然愿意娶杜若做正妻，这怎么可能？
并不是她贬低杜若，杜若只是她的丫鬟，这是事实。
在思想古板的古代，门当户对是规矩。
按理来说，杜若的身份，也只配给潘文江做通房，做姨娘都是抬举。
宋菀菀还等着杜若跪下道谢，没想到，杜若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半点也没有要感激宋菀菀的意思：“不用你和潘家抬举，那我也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