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萌芽,是继往开来的儒家思想改革。
三位一体,那就是王炸。
更何况,崔岘还有一位首辅师祖。
不管是儒家内部多个学派,还是官场各方政党,乃至世家、乡绅群体,以及诸子百家残余,只要脑子清醒,都会倾尽全力,将崔岘一脚踩进泥沼深处。
东莱先生这话,就是在隐隐规劝徒弟,暂避锋芒,徐徐图之。
但,避不开的。
这场以一人向全世界宣战的厮杀已经开始了,每避开一步,都有可能让崔岘身陷囹圄。
万劫不复。
所以,他一步都不会退!
“桓公仙逝前,曾向圣人赎罪。”
崔岘抬起头,说出来的话,让东莱四人脸色发白。
站在桓应灵堂前的年轻少年郎,一双眸子燃有星火,他认真道:“老师,学生想试试。”
“鱼,我要。”
“熊掌,我也要。”
“新学要革新,经书要修缮,院长之位是桓公传我的,我自是要替他,守住这岳麓。”
“好叫桓公泉下——问心无愧。”
他声音不大,但一字一顿,尽显少年肝胆魄力。
以至于东莱、班临四把老骨头,都跟着一起热血澎湃起来。
年轻,真好啊!
“既如此,那便去试试吧!”
东莱先生扬了扬眉:“老师会一直站在你身后。”
崔岘就笑。
他快速提笔,再次修书一封,递给东莱:“关键时候,老师可不能只站在学生身后,要行动起来。”
“这封信,走司礼监的路子,送往京城。”
“还有,再劳烦老师,将我家人,大哥他们,尽快接来岳麓。”
现在的开封,就是个‘火药桶’。
随时都有可能炸开。
东莱接过那封信,看完以后连声赞叹道:“妙极!妙极!”
而后匆匆离去。
班临三人:?
哪里妙了?说清楚啊!
.
开封确实乱了。
甚至乱的一塌糊涂。
昨日只是书店关门,学堂罢课,大量读书人游街示众。
今日事态升级,县令,府尊称病。
两处衙门被围困。
更令人瞠目的是,游行的除了读书人,还有大相国寺的僧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