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武植与卢俊义并肩从后堂走出。
卢俊义见到林冲、杨志等人,脸上露出一丝愧色。
他上前一步,对着众人一抱拳。
“卢某先前被宋江、吴用奸贼蒙蔽,助纣为虐,
险些酿成大错,更令扈家庄折损了不少庄丁,实在罪该万死。”
他语气诚恳,目光中充满了懊悔。
武植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道:“卢兄不必如此。”
“先前各为其主,身不由己,非卢兄之过。”
扈成也连忙道:“卢员外言重了,昨日之事,皆是宋江、吴用那两个奸贼的诡计,与员外无干。”
他为人豪爽,既然武植已收服卢俊义,自然不会再计较。
扈三娘美眸中闪过一丝怒火,她看向武植:
“哥哥!宋江、吴用这等卑鄙小人,屡次三番与我梁山作对,如今又险些害了扈家庄。”
“三娘请命,愿为先锋,随哥哥发兵荡平曾头市,将这伙贼人一网打尽。”
“我等愿往。”
林冲、杨志等人纷纷请战。
武植见状,微微颔首道:
“好!既然诸位兄弟都有此意,我梁山岂能容忍这等宵小猖獗。”
他转向戴宗:“戴宗兄弟,你即刻启程,火速返回梁山。”
“传我将令,军师朱武,亲率山寨主力大军,即刻开拔,前来与我等汇合。”
“此番,务必要一鼓作气,彻底荡平曾头市。”
“遵命!”戴宗轰然应诺。
……
另一边。
宋江、吴用一行人,经过数日的狼狈奔逃,终于抵达了曾头市外。
马匹早已累得口吐白沫,众人亦是衣衫褴褛,尘土满面,神情疲惫不堪。
城头上的曾家军士见到是宋江等人,不敢怠慢,连忙通报。
不多时,曾头市的寨门缓缓打开。
曾弄的五个儿子,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已在门内等候。
见到宋江等人这般模样,五人脸上皆露出几分诧异。
“宋押司,吴学究,你们这是……”曾涂皱眉问道。
宋江尚未开口,吴用已抢先一步,脸上挤出悲痛欲绝的神情。
“曾公子!我等有负曾家主厚望啊!”
宋江也是一脸颓败,配合着叹了口气:“哎,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晁盖则默默低头,更添了几分惨败的气氛。
曾家五虎对视一眼,将宋江等人迎入寨内。
大厅中,曾弄早已端坐主位,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他身旁站着教师史文恭,眼神锐利如鹰,在宋江、吴用身上来回扫视。
“宋押司,吴学究,此番出征,战况如何?”曾弄开口问道。
吴用叹了口气,说道:
“曾家主,我等无能!中了梁山武植的奸计!”
“卢员外他……他被梁山贼人设计生擒了。”
此言一出,厅内众人皆是一惊。
曾弄眉头猛地一挑:“哦?卢俊义被擒了?细细说来!”
吴用捶胸顿足,泣不成声:“我等奉曾家主之命,前去攻打独龙岭。”
“谁知那武植狡诈无比,早有防备……”
吴用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演得是情真意切。
宋江也适时开口,声音沉痛:“我军攻打扈家庄,亦是损失惨重,险些全军覆没。”
“若非我等拼死杀出,恐怕也回不来了。”
曾弄静静听着,史文恭在一旁冷眼旁观,始终未发一言。
半晌,曾弄缓缓开口:“卢俊义乃河北玉麒麟,
武艺超群,梁山能将他生擒,倒也算有些本事。”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是在怀疑还是相信。
吴用心头一紧,暗道这老狐狸不好糊弄。
他连忙道:“曾头领明鉴,梁山贼寇虽众,但若非使用卑鄙手段,岂能奈何卢员外。”
“我等与梁山之仇,不共戴天!如今卢员外被擒,我等更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宋江也趁机表态:“曾家主,我等虽然失利,但与梁山为敌之心,苍天可鉴。”
“只要曾头领肯收留,我等愿为马前卒,助头领共讨梁山,为卢员外报仇,为我等雪耻。”
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配合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倒也颇有几分说服力。
曾弄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宋江、吴用、晁盖三人。
他心中自有盘算。
梁山的势头越来越猛,对他曾头市已是不小的威胁。
宋江这伙人虽然打了败仗,但毕竟还有些残余势力,而且他们与梁山已是死仇。
留下他们,一来可以削弱梁山,二来也能为己所用。
想到此处,曾弄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唉,想不到卢员外英雄一世,竟遭此厄运。”
“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后我等同心协力共抗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