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头市鸣金之声刚刚响起。
武植大手一挥,亲率梁山大军掩杀过去。
此时曾头市兵丁本就心惊胆寒,眼见梁山大军如潮水般涌来,哪里还有半分战意?
顿时兵败如山倒,哭爹喊娘,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梁山军马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只杀得曾头市兵卒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曾密、曾升兄弟二人,见势不妙,各自舞刀,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史文恭武艺绝伦,手中方天画戟左劈右砍,无人能挡其锋。
苏定亦是悍勇异常,手中点钢枪上下翻飞,护着曾家兄弟。
四人杀散零星拦路之兵,不敢恋战,径直逃回曾头市城中,紧闭城门。
城楼之上,曾弄亲眼目睹这惨烈一幕,面如死灰。
他只觉天旋地转,胸口一股腥甜上涌,一口老血险些喷出。
梁山之强,远超他的想象。
“早知梁山如此强悍,何苦招惹这群煞星!”
“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
曾弄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
城主府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曾弄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梁山如此强悍,看来我曾头市根本不是敌手。”
在场之人都听得出来,曾弄是打算投降梁山了?
宋江和吴用对视一眼。
话说这时候如果曾头市投降了,他们肯定没好果子吃。
吴用连忙拱手道:
“曾家主不必过于悲伤。”
“梁山贼寇今日大胜,必定骄狂轻敌,防备松懈。”
“依小可之见,今夜正是我等劫营的大好时机。”
曾密、曾升闻言,眼中凶光一闪。
“学究说的是,今夜我等前去截营,定要杀梁山措手不及,为我二位兄弟报仇雪恨。”
“血债必须血偿,不杀尽梁山贼寇,誓不为人。”
两人情绪激动,恨不得立刻杀出城去。
史文恭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扫过吴用和宋江,冷冷开口道:
“吴学究的意思是,我等领兵出城与梁山贼寇死战,你们便在城内安坐观望不成?”
此言一出,屋内空气瞬间凝固,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众人心头。
曾密、曾升也察觉到气氛不对,看向宋江和吴用。
宋江见状,连忙起身,拱手道:
“史教师说的哪里话。”
“我等与曾头市早已是唇齿相依,荣辱与共。”
“今夜偷袭梁山大营,我等自然是要与诸位一同前往,共讨梁山逆贼。”
其实他是真的不想去。
那梁山势力越发强大,就凭宋江带来的这些人马,压根不是对手。
但史文恭都把话说到这份上,宋江哪敢说半个不字?
史文恭这才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此时曾弄心中百感交集。
他本想就此罢手,哪怕给梁山赔钱,也要与梁山讲和算了,
他实在不想再有儿子折损在战场之上。
可眼下,吴用献计,两个儿子复仇心切,史文恭也未反对。
更何况,他的大儿子曾涂尚在梁山之手,生死未卜……
或许,这真是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