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二人奉元帅将令,便是要来取你这叛徒的首级,以正国法。”
关胜闻言,整个人都愣在了马上。
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昔日的袍泽弟兄,竟会对他如此深恶痛绝。
一丝苦涩的笑意,在他嘴角泛起。
他终究是把那点微末的旧日情谊,看得太重了。
原来,在他投奔梁山的那一刻起,在对方眼中自己早已不是昔日的同袍,而是一个不共戴天的死敌。
关胜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刀锋在日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芒。
“好……好……好!”
“既然道不同,多说无益。”
“那便在战场上见个真章吧。”
话音落定,战意已决。
关胜不再多言,双腿猛地一夹马腹。
胯下战马发出一声长嘶,化作一道红色闪电,直扑敌阵。
手中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森寒的弧光,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席卷而去。
“来得好!”
单廷圭与魏定国对视一眼,齐声暴喝,催动战马,一左一右,呈犄角之势迎了上来。
他们深知关胜武艺高强,丝毫不敢托大,一出手便是联手夹击。
“叛贼受死!”
单廷圭手中长枪如出水蛟龙,直刺关胜心窝。
魏定国手中大刀则化作一道流光,削向关胜的马腿。
两人配合默契,攻势狠辣,意图一招之内便分出胜负。
关胜冷哼一声,脸上毫无惧色。
他手腕一沉,青龙偃月刀自下而上,猛地一撩。
单廷圭的长枪被那股无与伦比的巨力荡开,虎口一阵发麻。
关胜借势拧腰,刀锋一转,顺势下劈,精准地挡开了魏定国的刀锋。
又是一声脆响。
电光火石之间,关胜已然化解了两人的联手合击。
他双臂发力,大刀一挥,如同秋风扫落叶,逼得两人连连后退。
“再来!”
关胜暴喝一声,人马合一,攻势如同狂涛骇浪,一波接着一波。
青龙偃月刀在他手中,时而大开大合,力劈华山;时而精巧微妙,刀锋游走。
一时间,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刀光,枪影,在阵前交织成一片死亡的罗网。
单廷圭和魏定国两人,竟被他一人压制得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两军阵前的士卒,全都看得目瞪口呆。
这便是“武圣”后人的威势么?
以一敌二,竟还稳占上风。
转眼间,三人已斗过三十余合。
单廷圭越打越是心惊,他只觉得关胜的刀,一刀比一刀沉,一刀比一刀快,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关胜看准时机,眼中精光一闪。
他猛地一刀,全力劈向魏定国。
魏定国大惊失色,连忙横刀格挡。
单廷圭见状,也急忙挺枪来救,中路大开。
“就是此刻。”
关胜虚晃一刀,逼退魏定国。
那沉重的青龙偃月刀,在他手中却灵巧至极,顺势一拖,刀背如同山岳般砸下。
目标,正是单廷圭的枪杆。
“铛!”
单廷圭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从枪杆上传来,虎口瞬间撕裂,鲜血迸流。
他再也握不住手中兵器,长枪脱手飞出。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关胜已然纵马欺近,猿臂轻舒,一把将他从马背上提了起来,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
“单将军!”
魏定国肝胆俱裂,哪里还敢恋战。
他虚晃一招,拨马便走,口中凄厉大喊:
“撤!全军撤退!”
官军阵脚大乱,早已没了斗志,瞬间溃不成军,如同潮水般向后逃去。
梁山军中,宣赞、郝思文二人见状,立刻率领兵马冲杀而出。
“降者不杀。”
喊杀声,响彻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