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下完命令,又扶着城垛再次冲着城下咆哮。
“王焕,周昂,尔等听着。”
“有本事就来攻我这济州城。”
“本太尉就在这城楼之上,等着你们来取项上人头。”
这番叫嚣,在城下梁山军听来,只觉得可笑至极。
你堂堂朝廷征讨大军,被人家堵在城里不敢出去,反倒叫别人来攻城。
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天下人,你怕梁山了?
城墙上的官兵们也是个个面露羞惭。
这脸简直丢到了姥姥家。
王焕与周昂正要开口反唇相讥。
突然,他们身后的军阵中,传来一阵马蹄声。
只见一队骑兵簇拥着一人,缓缓行至阵前。
为首那人,身形魁梧,面容刚毅,手中提着一杆通体漆黑,散发着森然寒气的长枪。
来者,正是梁山之主,武植。
“寨主!”
王焕与周昂见状,立刻拨转马头,对着武植恭恭敬敬抱拳行礼。
武植微微颔首,目光越过二人,望向城楼上色厉内荏的高俅。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高太尉,既然你盛情相邀,让我等攻城。”
“那我梁山,岂有不从之理?”
说完,他猛地将手中的玄铁裂魂枪高高举起,随即重重向下一挥。
“开炮!”
命令一下。
“轰!!!”
“轰隆!!!”
“轰隆隆!!!”
数声震天巨响,骤然炸开!
紧接着,数团巨大的火球,拖着长长的黑烟,如同天外陨石,撕裂空气,呼啸着砸向济州城墙。
炮弹狠狠砸在坚固的城墙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
城墙之上的官兵们,感觉大地都在颤抖。
“这是什么东西?”
官兵们瞬间乱作一团。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武器?
高俅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双腿抖得如同筛糠。
他尖叫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太尉的威仪,在亲卫的簇拥下狼狈逃下了城楼。
梁山的第一轮火炮齐射,虽未对厚重的城墙造成结构性的损伤。
但它带来的心理冲击,却是毁灭性的。
每一个官兵心中都悬着一个同样的问题:
这城墙,到底还能扛多久?
如果城墙破了,我们能抵挡吗?
如果太尉让我等出城迎战呢?
经过这一轮火炮攻击,高俅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耿忠、丁毅换防之事。
连忙远离城墙。
梁山军倒是并不急于猛攻。
他们就像一个极有耐心的猎人,每隔一段时间便朝着城墙发射一轮火炮。
每一次轰鸣,都像是死神的催命符,重重敲打在济州守军脆弱的神经上。
而就在济州城吸引了所有注意力的同时。
梁山水师的快船,悄无声息靠近码头。
这是朱武定下的声东击西之计,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尽快接应耿忠的部队。
要知道,那一万多人可是在济州城。
一旦坐船归顺梁山,对整个济州城的打击是巨大的。
此时,耿忠与丁毅早已整顿好本部一万余名心腹士卒,在码头静候多时。
当李俊、张顺等水军率领船只来到码头,一万多官兵井然有序,迅速登船。
待到所有人马安全撤离。
城门口的炮声也渐渐停了。
高俅府邸内。
一名亲卫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惶。
“太、太尉!不好了!”
“耿忠、丁毅……他们带着一万多人马,被梁山水军接走了。”
“什么?”
高俅闻言,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热血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