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单人独骑返回大营。
“寨主!”
帐内众人闻声回头,皆是大吃一惊。
只见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史进,此刻样子颇为狼狈。
武植面色一沉,一步上前扶住他,沉声问道:
“史进兄弟,可是那芒砀山的贼人动了手?”
史进深吸一口气,恨声道:
“那伙撮鸟,全不讲江湖道义。”
“我本想先礼后兵,谁知他们连句话都不让说,直接领着人马就冲杀过来。”
“那项充、李衮二人,武艺着实了得,配合默契,一人使标枪,一人用飞刀,防不胜防。”
“我一时不慎,吃了暗亏,带来的十几个兄弟,全被他们给活捉了。”
此言一出,满帐哗然。
呼延灼、史文恭等人无不色变。
他们深知史进的武艺,在梁山泊也是排得上号的好手。
如今不过是去探个路,竟被打得如此狼狈,带来的精锐喽啰还全军覆没。
足见那项充、李衮,绝非易与之辈。
“岂有此理!”
“双鞭”呼延灼勃然大怒,霍然起身。
“一群毛贼也敢如此猖狂。”
他对着武植一抱拳,道:
“寨主!既然好言相劝他们不听,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末将愿为先锋,这就去山下骂阵。”
“只要那项充、李衮敢下山,我定将他们生擒活捉,替史进兄弟出这口恶气。”
武植眉头紧锁,尚未开口。
一旁的“入云龙”公孙胜却拂尘一甩,缓缓开口道:
“呼延将军稍安勿躁。”
“寨主此行意在招降,收服人心为上。”
“若是杀戮太过,即便攻破山寨,恐怕也难以让那樊瑞真心归顺,反倒落了个以强凌弱的名声。”
武植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
“公孙道长所言极是。”
“我们是要扩充实力,不是来结死仇的。”
他看向公孙胜,问道:
“道长,可有良策?”
公孙胜微微一笑,他伸手遥指远处芒砀山的方向。
“贫道观其山势,隐有妖气环绕。”
“想来那‘混世魔王’樊瑞,是个会些左道旁门妖法之人。”
“对付这等人,强攻乃是下策,唯有以法破法,方是上策。”
“贫道不才,愿在此布下一座八阵图,管教他有来无回。”
……
次日,天光大亮。
梁山五千精锐尽出,在芒砀山前摆开阵势。
只见公孙胜身披法袍,手持松纹古剑,口中念念有词,指挥着兵士搬运山石,布置方位。
不过一个时辰,一座石阵已然成型。
四面八方,分作八八六十四队,旌旗招展,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无穷杀机。
阵势已成,鼓声雷动。
呼延灼策马而出,立于阵前,手中双鞭直指山寨,厉声喝道:
“山上的鼠辈听着。”
“你家梁山好汉在此,那樊瑞、项充、李衮速速下山受缚。否则,踏平你这芒砀山,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山寨之上,樊瑞听闻梁山大军压境,不惊反笑。
“哈哈哈,来得好。”
“正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混世魔王的手段。”
他领着项充、李衮,点起三千喽啰,气势汹汹地冲下山来。
待到阵前,樊瑞勒马一看,只见对面阵势古怪,一堆乱石,几杆破旗,不由得哈哈大笑。
“武植小儿,就凭这几块烂石头,也想困住你家樊瑞爷爷?”
他虽会些呼风唤雨的皮毛妖法,却哪里识得诸葛孔明传下的玄妙阵法。
樊瑞手中剑一指,对项充、李衮喝道:
“二位兄弟各带五百滚刀手,给我从正面杀进去。”
“将他那阵势冲个七零八落,待我在此作法,助你们一臂之力。”
“得令!”
项充、李衮二人早就憋着一股劲,闻言大喝一声,各自举着团牌,领着五百滚刀手杀入石阵之中。
武植见二人入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身旁的史进喝道:
“摇旗!”
史进精神大振,一把抄起七星号旗,奋力一摇
呜——!
号角声起,阵法陡变。
原本静止的石阵仿佛活了过来,六十四队兵士迅速走位,阵势瞬间由方变圆,
由圆化长,如同一条首尾相接的巨大长蛇,将项充、李衮五百人死死困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