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嘴角微微上扬,朗声笑道:
“好!”
“今日便让曹州官兵,见识见识芒砀山好汉的威风!”
一声令下,梁山大军向前推进。
不多时,两军对垒,相隔百步,旌旗招展,杀气冲天。
项充、李衮一马当先,立于阵前。
二人目光扫过,见对方主将竟是个须发花白的老者,顿时面露轻蔑。
项充策马上前,用手中盾牌指着对方,高声大笑:
“哈哈哈!曹州是无人了么?竟派一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匹夫出来送死。”
李衮亦是纵声嘲讽:
“老匹夫,这沙场凶险,刀剑无眼,你还是回家抱孙子去吧,免得一把老骨头散落在此,无人收敛。”
梁横一张老脸瞬间涨得通红,怒火直冲顶门。
“黄口小儿,安敢辱我。”
“找死!”
他怒喝一声,懒得再多废话,双腿一夹马腹,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直扑而出。
“哪个撮鸟,上来领死!”
“我来取你狗命!”项充暴喝一声,拍马迎上。
他左手持团牌,右手握飞刀,随时准备偷袭。
梁横的枪法,没有丝毫花哨,尽是沙场之上千锤百炼的杀招,招招简单直接,势大力沉,狠辣至极。
项充仗着团牌坚固,左支右绌,试图寻找机会掷出飞刀。
可梁横的枪势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压得他根本抬不起手。
不过十余回合,项充已是阵脚大乱,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哥哥休慌,我来助你。”
李衮见状不妙,立刻催马杀上合击梁横。
二人联手,战局方才稍稍稳住。
但梁横人老武艺不老,竟是以一敌二,犹自不落下风,反而愈战愈勇,枪出如龙,虎虎生风。
转眼又斗了二十余合。
梁横猛然一声暴喝,声如惊雷。
他虚晃一枪逼退李衮,身形猛地一转,手中长枪如同一根铁棍,划出一道刚猛无匹的弧线,横扫而出。
沉重的枪杆结结实实地抽在项充的盾牌之上。
项充闷哼一声,直接从马背上翻滚下来。
“哥哥!”李衮大惊失色,急忙抢上护住。
梁山阵中,樊瑞脸上火辣辣的,羞愤交加。
自己兄弟初投梁山,第一阵便败得如此狼狈,他颜面何存。
心念一动,他已暗自捏动法决,口中念念有词,周遭顿时有微风盘旋,正是要施展法术。
“且慢。”
武植连忙上前阻拦。
“寨主?”樊瑞一愣。
武植的目光看向场中的梁横,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这位老将军武艺精湛。”
“以法术胜之,未免胜之不武。不如让史教头去会会这位老将军。”
樊瑞一听此言,便已经明白,寨主这是动了爱才之心。
他连忙高声喊道:“项充、李衮,速速退下。”
史文恭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轻拍座下神驹“照夜玉狮子”,瞬间掠至阵前。
他手中方天画戟遥指梁横,沉声道:
“老将军好身手,令人佩服。然将军年事已高,何苦为这腐朽的朝廷卖命?
我主寨主爱才如命,若将军肯降,必当高位以待,岂不胜过在此马革裹尸?”
梁横冷哼一声,一双虎目煞气逼人。
“少说废话,要战便战!”
话音未落,他已一枪刺出,直取史文恭心窝。
“好个烈性子。”
史文恭大笑一声,方天画戟轻松一架,便将来势化解。
一枪一戟,就此战在一处。
金铁交鸣之声,密如雨点。
枪影如山,戟光如电。
一人是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枪法已臻化境。
一人是冠绝天下的武学大师,戟法举世无双。
转眼之间,五十回合已过。
武植脸上的笑意早已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惊。
史文恭的武艺他很清楚,竟在五十回合之内,未能拿下此人。
武植喃喃自语,“这位老将军不光武艺高强,这等年纪,耐力竟也如此惊人。”
他心中那股招揽的念头,愈发炙热。
另一边,梁横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眼前这使画戟的汉子,武艺之高,平生未见。
再斗下去,自己气力必将衰竭。
他眼角余光一扫,看到梁山阵中还有数名头目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