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居高临下,俯视着脚下这位卑微如蝼蚁的曹州知府,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点子。
“来人。”
“去把梁老将军请过来。”
片刻之后,梁横被带到了大堂中央。
他虽然被俘,脊梁却挺得笔直,眼神中满是桀骜不驯的怒火。
武植的目光从高世德身上移开,饶有兴致地看向梁横,问道:
“梁老将军,这位高知府想要归降我梁山。”
“依你之见,本寨主该不该接受?”
梁横当场就愣住了。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只一转念,便瞬间明白了武植这番话里藏着的心计。
这哪里是问他的意见?
分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梁横已经和梁山贼寇站到了一起。
一旦他开口议论,无论说什么,都等于默认了自己归降的立场。
想到这,梁横脖子上青筋暴起,双目赤红,死死瞪着武植,破口大骂:
“武植,你这卑鄙无耻的鼠辈。”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来折辱老夫。”
“老夫宁可站着死,也绝不像这软骨头一般跪着生。”
面对梁横的怒骂,武植不怒反笑。
他甚至还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高世德说道:
“高知府,你听到了吗?”
“你手下的兵马都监,都能有此宁死不降的骨气。”
“你身为一州父母,朝廷命官,又怎能如此轻易投降,玷污了朝廷颜面?”
“我看不如就此将你杀了,也算是成全了你的名节,如何?”
“啊?!”
高世德如遭雷击,差点没当场吓晕过去。
他终于明白了。
武植根本就没想过要招降自己,对方真正想要的,是兵马都监梁横。
他唯一活下去的机会,就是劝说梁横投降。
求生的本能让高世德瞬间抛弃了所有尊严。
他手脚并用爬到梁横面前,抱着梁横的大腿,涕泪横流地劝道:
“梁将军,算我求你了。”
“你就降了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如今朝廷腐朽,奸臣当道……”
话说在场之人,听到高世德说奸臣当道,就感觉很古怪。
你丫不就是奸臣的代表吗?
还有你认的那个义父高俅,都是一丘之貉。
为了活命连自己都骂上了?
梁横被高世德这番毫无廉耻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一脚将他踹开,怒斥道:
“滚开,你这无耻之徒!”
“我梁横一生忠于大宋,岂能与你这等贪生怕死的懦夫同流合污。”
“武植,你若是个好汉,就给老夫一个痛快,别让这等小人污了老夫的眼睛。”
武植一直静静地看着,等梁横骂完,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大声说道:
“好!”
“既然梁老将军也觉得高世德该杀,那我武植便遂了老将军的心愿。”
他眼中杀机爆射,断然下令:
“来人,将这高世德叉出去,斩了!”
高世德闻言,连连求饶。
“不!不要!武寨主饶命,梁将军救我!”
他拼命挣扎,可又如何挣得脱如狼似虎的梁山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