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再次开口道:
“萧将军,你可还要与我梁山,再斗一阵?”
再斗一阵?
萧烈心中苦笑一声。
还怎么斗?
在那种毁天灭地的兵器面前,任何精妙的军阵都不过是笑话。
什么鱼鳞阵、长蛇阵、八门金锁阵……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将如纸糊一般,不堪一击。
一力降十会,古人诚不我欺。
这一刻,萧烈陷入了两难之境。
打,他这十五万大军,怕是要尽数埋骨于此。
不打,就此退兵,他又该如何向朝廷交代?
临阵退缩,畏敌不前,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他萧烈征战半生,难道要将一世英名,尽数断送在此地吗?
就在萧烈内心天人交战之际,武植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萧将军,你本是镇守边关的悍将,为我大宋抵御辽狗,护佑一方百姓。”
“武某非常钦佩萧将军。”
“如今你却奉了昏君之命,弃边关安危于不顾,率大军来剿我梁山。”
“你就不怕,当你我在此两败俱伤之际,那辽国铁骑趁虚而入吗?”
“届时,生灵涂炭,万里河山,尽丧敌手。你萧烈,便是千古罪人。”
“我梁山好汉,虽不满朝廷昏聩,却也是炎黄子孙,流的是汉家血脉!
绝不愿看到辽狗的铁蹄,践踏我大好河山!”
“你,现在退兵,还来得及。”
“回去守你的边关,我武植,不想杀你。”
这番话,掷地有声。
既有强横威慑,又站在家国大义上的凛然高度。
实际上,武植心中清楚得很。
他压根就没有三万火枪队。
仅仅只有武松手上的一千多人装备了火枪。
一旦和这15万官兵陷入厮杀,即便梁山最终能胜,也必定是元气大伤。
届时只会让江南的方腊,和北方的辽国坐收渔翁之利。
他武植,可不想当那个替人做嫁衣的大冤种。
兵不血刃,逼退萧烈,再争取宝贵的发育时间,这才是上上之策!
萧烈听着武植的话,心头剧震。
每一个字,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也敲在了他最担忧的地方。
自从率军离开边关,他没有一天不在担忧北方的战事。
辽人狡诈,狼子野心,趁虚而入是他们最擅长的伎俩!
可是……
就这么退了,他如何交代?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这话对付寻常文官或许还行,可他面对的是天子。
出发前,他已经知道,天子赵佶因为李师师被武植抢走,已经气得失去理智。
这时候除非有天子命令,否则他决不能中途退兵。
萧烈面色变幻,陷入了挣扎。
就在这时候。
“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骑快马冲向阵前。
马上骑士,浑身是血,盔歪甲斜,显然是经历了惨烈的厮杀。
“让开!让开!边关八百里加急!!”
萧烈心中猛地“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快!让他过来!”他急声喝道。
亲兵连忙让开一条通路。
那骑士冲到阵前,还未等战马停稳,便翻身滚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