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摆在童贯面前只有两条路。
留下来?
没有粮草,十万大军不出半月,必生哗变。
到时候,都不用梁山贼寇来攻,他自己就会被愤怒的士卒撕成碎片。
另一条路是带兵离开蓟州。
可怎么走?
带着十万残兵败将,灰溜溜地逃回汴京,官家岂能放过他?
毕竟5万边军是在他手里丢的。
一想到后果,童贯就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左右都是死路,进退维谷,这让他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
有亲兵过来汇报,说梁山派人射进来一封书信。
童贯让人呈上来。
“致大宋枢密使童贯:”
“闻公粮道已断,十万大军,已成釜中之鱼,瓮中之鳖。”
“公今有三条路可选。”
“其一,负隅顽抗,不出半月,军心必乱,公必死于乱军之中,身首异处。”
“其二,弃军而逃,独自回京。然丧师辱国之罪,赵佶必不饶你,届时公之下场,恐比凌迟更惨。”
“其三,即刻拔营,率军滚回汴京。某家可开一面,放尔等一条生路。”
“至于回去如何向赵佶交代,那是公自己的事。”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落款,赫然是两个大字。
武植!
童贯再也抑制不住,张开大骂:
“武植小儿欺人太甚!”
他发疯似的将那封信撕得粉碎,状若癫狂。
发怒归发怒,但他很清楚武植说得没错。
他现在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
……
梁山大营内。
时迁冲了进来。
“哥哥,有紧急军情!”
武植神色一凛。
“说!”
时迁道:
“刚刚收到北面探马传回的消息,辽国大军已在蓟州边境安营扎寨。”
“领军主将,乃是辽国上将,兀颜光!”
此言一出,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兀颜光!
这个名字,对于常年镇守边关的萧烈来说,可谓是如雷贯耳。
此人是辽国宿将,用兵狠辣,谋略过人,是北疆宋军最头疼的对手之一。
萧烈眉毛一挑,沉声道:
“寨主,辽兵此刻必定还不知道,我们梁山已经多了五万精锐边军。”
“兀颜光的情报里,我们梁山的总兵力,应该还停留在数万之众。”
“他必然会轻敌!”
武植问:“萧将军的意思是?”
萧烈道:
“兀颜光远来疲惫,又不明我军虚实,定会先以大军强攻蓟州城,试探我们的实力。”
“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朱武抚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赞同。
“萧将军的意思是……两面夹击?”
萧烈点了点头道:“正是!”
“我建议,由我亲率那五万边军,以及秦明、索超两位兄弟,埋伏在城外东侧的山谷之中。”
“这五万边军,对付辽兵最有经验。”
“寨主则亲率大军,固守蓟州城。”
“待兀颜光大军攻城受挫,士气低落之时,我便率军从其侧后方。”
“城内大军再顺势杀出,两面夹击!”
“如此一来,兀颜光十万大军,必败无疑。”
武植兴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