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幽州城帅府内的压抑气氛截然不同,梁山大营此刻已是欢声雷动。
卢俊义和关胜率领着得胜之师返回大营时,整个营地都沸腾了。
两员大将虽浑身浴血,却掩不住那股冲天的豪气与兴奋。
卢俊义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武植面前,抱拳躬身道:
“寨主真乃神人也!”
“末将出征前心中尚有疑虑,未曾想辽军果真如寨主所料踏入我军埋伏。”
“此等神机妙算,末将生平未见,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旁的关胜亦是抚着长髯,重重点头道:
“哥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关某亦是心服口服。”
周围梁山众头领闻听两路大军皆是大获全胜,不但击溃了辽军精锐,卢员外更是阵斩敌将贺拆,顿时爆发出连连喝彩。
“寨主英明!”
“寨主威武!”
呼喊声此起彼伏。
就连一向沉稳的军师朱武,此刻脸上也写满了惊叹。
他对着武植深深一揖:“某自诩精通兵法,今日方知天外有天。哥哥此计洞悉人心,已臻化境,朱武拜服。”
站在一旁的萧烈,目光更是复杂。
他身为沙场宿将,最清楚在敌军眼皮底下完成如此精准的调动和伏击,需要何等胆魄与智慧。
也难怪自己女儿倾心于这武植。
武植被众人围在中央,听着此起彼伏的赞誉,反倒老脸一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要论单打独斗,这世上能当他对手的屈指可数。
可若论行军布阵,运筹帷幄,他自认为比之朱武军师,甚至是萧烈将军,都还差得远。
这次能赢,不过是占了知晓“剧情”的便宜。
当然,这其中也夹杂着他一点小小的私心。
他悄悄瞥了一眼萧烈,能在这位岳父大人面前表现一波,为日后迎娶萧云戟扫清障碍,这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念及此,武植对着众人拱手道:
“此战能胜,全赖卢员外与关将军英勇,以及众兄弟用命,我不过是侥幸猜中了而已。”
“今日时候不早,诸位鏖战一夜,都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
“那贺重宝遭此大败,折损一万精骑,说不定会恼羞成怒,明日会倾巢而出,与我等决一死战。”
此言一出,众将领神色皆是一凛。
然而,朱武却摇了摇头,轻笑道:“哥哥多虑了。”
“依小可之见,那贺重宝本就胆气不足,惯用阴谋诡计,不敢与我军正面硬撼。”
“如今诡计被破,损兵折将,更是成了惊弓之鸟,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哥哥您。”
“明日他非但不敢出城,反而会紧闭城门,高挂免战牌,企图固守待援。”
众头领闻言,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军师所言极是。”
“那辽狗现在怕是吓破了胆,哪还敢出来送死。”
……
翌日,天光大亮。
一切都如朱武所料。
幽州城头,旌旗依旧,却城门紧闭,吊桥高悬。
城墙之上的辽军士卒无半点出城挑战的迹象。
贺重宝想当缩头乌龟?
武植偏不让他如愿。
他冷笑一声,翻身上马,对着身旁的萧赤伶温声道:“赤伶,随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