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冷眼看着答里孛道:
“消磨意志?”
“我带领梁山兄弟打了这么久的仗,难道就不能享受享受?”
“况且,这些女人是你父皇送来的。”
“怎么?公主是觉得你父皇做错了?”
“还是想让我将她们全部赶出去,当众打你父皇的脸?”
一连串的质问,让答里孛无法反驳。
是啊,人是父皇送的。
她若发作,岂不是在指责父皇用心不良?
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怒火在她胸中翻腾。
答里孛险些就要脱口而出。
“这本就是父皇的计谋,他就是要用这些女人来腐蚀你,消磨你的英雄气!”
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最终,所有情绪都只能暂时压住。
答里孛只能放柔语气,继续说道:
“夫君误会了,我并非此意。”
“只是如今形势严峻,金国完颜晟与大宋暗中结盟,对我们虎视眈眈。”
“夫君乃擎天之柱,此时……实在不该沉湎于此。”
她试图用家国大义来劝说,希望武植能振作起来。
然而,武植要的恰恰就是她的这种反应。
他当即露出不一脸不耐烦,大声说道:
“够了。”
“打仗的事情,自有我来定夺,用不着你一个妇道人家来指手画脚。”
“金人也好,宋人也罢,他们若敢来,我武植的玄铁裂魂枪,自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完,他径直甩袖,大步走出偏殿。
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答里孛一人。
她孤零零地站着,周围还残留着酒气和女人的香粉味。
屈辱、愤怒、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酸楚,瞬间将她吞没。
……
是夜,月凉如水。
答里孛的寝宫内,一片死寂。
她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身侧的位置,冰冷空荡。
那个曾经夜夜拥她入眠的男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白日里武植那冰冷的话语和决绝的背影,在她脑海里反复出现。
他说,自己扫了他的兴致?
如果不是父皇送那些妖媚女子,武植怎会如此?
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浸湿了锦被。
她觉得好委屈。
另一边。
武植卧房内,却是烛火通明,春意盎然。
萧云戟正依偎在他的怀中,纤纤玉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画着圈。
“武大哥,今天这出戏,演得可真好。”
“那答里孛公主,怕是心都碎了。”
武植轻笑一声,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他低下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还得多亏你这位女诸葛。”
“耶律辉老谋深算,想用区区十个女人就磨掉我的意志,未免太小看我武植了。”
“我便将计就计,让他看看,他这宝贝女儿的心,到底向着谁。”
……
答里孛公主怒闯偏殿,将十名美女尽数赶走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耶律辉耳中。
耶律辉听这个消息,当即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
“她这是要做什么?是要跟朕对着干吗?”
内侍吓得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浑身瑟瑟发抖。
就在耶律辉怒不可遏,萧斡雲款款走了进来。
“郎主,何事发这么大的火?”萧斡雲挥手让内侍退下,柔声问道。
耶律辉胸中的怒气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依旧余怒未消。
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皇后你来评评理,这丫头是不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萧斡雲静静地听完,脸上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她走到耶律辉身边,为他轻轻揉着太阳穴,声音温婉。
“郎主息怒。”
“此事,或许不能全怪孛儿。”
耶律辉眉头一皱:“不怪她怪谁?”
萧斡雲叹了口气。
“郎主您想,孛儿毕竟是女子,又是新婚燕尔。”
“武植得了那十名女子之后,这半个多月不曾去过她的寝宫。”
“女儿家的心思,总是敏感些。”
“夫君半月不闻不问,却日日与别的女子寻欢作乐,她心中有气,也是人之常情。”
“她赶走那些女人,或许并非是想与郎主作对,只是心中不快,一时使了性子罢了。”
耶律辉闻言就是一愣,脱口说道:“皇后,你觉得,是不是武植那家伙故意如此,
挑拨我们跟孛儿之间的感情?”
萧翰云若有所思,觉得有几分道理。
武植这家伙坏得很。
想当初,萧赤伶就是被武植用各种手段给骗到手,如今想来都让人生气。
要说武植现在对答里孛耍心机,还真有可能。
“郎主猜测不无道理,看来我们都中了武植的算计,得找个机会好好跟孛儿说说。”萧翰云道。
耶律辉与萧斡雲商议已定,心中稍安。
次日。
萧斡雲再次来到了答里孛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