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国援军的先锋铁骑抵达咸州城下时,看到的是一座城门洞开、浓烟四起的死城。
为首的金将勒住战马,眼中满是警惕。
远方地平线上,梁山军撤退的背影早已化作一个微不可见的黑点。
“将军,追不追?”副将策马赶上问道。
金将脸色阴沉,抬手制止。
“穷寇莫追。”
“梁山诡计多端,谁知道前方有没有设下埋伏。”
他不敢赌。
梁山军来去如风,攻城快如闪电,撤退更是果断决绝。
这支军队的统帅,绝非等闲之辈。
“先进城,清点损失,救治伤员,立马向郎主汇报。”金将最终下达了稳妥的命令。
大军开进咸州城。
城内街道上,到处是金兵的尸体和燃烧的废墟。
粮仓和武库的方向,火光冲天,显然已经被付之一炬。
金将的心在滴血。
咸州是金国重要的前线补给点,这一把火,烧掉的不仅是粮草兵器,更是大金国的脸面。
就在此时,一名士兵突然指着城楼最高处,发出叫声。
“将军,快看!”
众人齐齐抬头望去。
只见在滚滚浓烟之中,一面绣着苍狼啸月图案的旗帜,正迎风招展。
那是大辽的旧旗。
旗帜虽旧,甚至有些破损,但在此刻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每一个金兵的脸上。
金将的瞳孔骤然收缩,脸颊的肌肉不断抽搐。
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失利。
更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
梁山军不仅攻破了他们的城池,抢走了他们的物资,还在他们的地盘上,重新升起了敌国的旗帜。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
咸州被偷袭的消息,很快传到金国朝堂之上。
金国郎主完颜晟看着战报,气得浑身发抖。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一个南朝的草寇,竟敢如此辱我大金!”
完颜晟双目赤红,如同暴怒的雄狮。
他现在才明白,呼延灼那五万大军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幌子。
自己被武植耍得团团转。
“传朕旨意!”完颜晟怒吼道,“集结全国之兵,朕要亲征燕京,将那武植小儿碎尸万段,将辽国余孽斩草除根。”
朝堂之下,众臣噤若寒蝉。
片刻之后,一名大臣出列俯身叩拜。
“郎主息怒!”
“武植此人狡诈如狐,绝非易与之辈。”
“臣以为,对付梁山不宜操之过急。”
“宋廷与梁山早已势同水火,那赵佶对武植更是恨之入骨。”
“我们应该催促大宋尽快出兵,与我大金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届时,武植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插翅难飞!”
完颜晟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丝理智取代。
他不是蠢人。
大臣们的建议,无疑是当下最稳妥的办法。
他缓缓坐回王座,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
“好!”
“就依众卿之言。”
“立刻派遣使者前往汴京,告诉那赵官家,他与朕的盟约,该是兑现的时候了!”
……
燕京城外,长亭古道。
武植率领两万精锐,凯旋而归。
队伍绵延数里,大车小辆,满载着从咸州缴获的兵器、甲胄和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