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萧铣又重重叹了一口气道:
“我并非是不愿意归降朝廷,只是担心朝廷容不下我。”
听到萧铣并非是铁了心不肯归降朝廷,萧瑀面色稍稍缓和了些许,语气很是意味深长反问道:
“秦昇能容得下杜伏威,能容得下窦建德,为何容不下你萧铣。”
萧铣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与他们二人怎么能一样,杜伏威与窦建德二人本就不是隋臣,因为不满朝廷而起兵作乱,如今愿意归降朝廷算是接受朝廷的招安,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我萧铣不同,我因为外戚的身份而被朝廷任命为罗川县县令,本应尽忠职守,以报皇恩浩荡。
可我却因为董景珍等人的撺掇,妄想光复大梁江山社稷,走上了起兵反隋之路。
如今因为形势不利,又转而向朝廷乞降,如此反复无常,秦昇岂会留下我这个祸患。”
“你若是这么想,还当真是小瞧了秦昇。”
听完萧铣的顾虑,萧瑀不由一阵摇头:
“不说窦建德,就说杜伏威,他的义兄辅公祏在江淮跟着王世充起兵作乱,按理说他完全可以以此为由扣押杜伏威,将他软禁在东都,从而让江淮义军群龙无首,不攻自破。
但他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任命杜伏威做了南下平叛大军的主帅,丝毫不担心杜伏威会不会阵前倒戈,如此心胸,绝非常人所能及,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到这里,萧瑀不再隐瞒什么,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来意:
“实话告诉你,我此次来江陵见你,并非是奉秦昇之命而来,而是太后的意思。”
“太后?”
萧铣闻言不由微微一怔,显然是对这个答案很是意外。
萧瑀轻轻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即使你再不成器,终究也是她的侄儿,她不希望有朝一日,你跟她的女婿在战场上兵戎相向,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