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过后,发现性格比较清冷。
原来骨子里这么狂野?
那个所谓的“挡箭牌”,骑这种车接她上下班,是因为她喜欢?
江航对重机车了解不多,只能确定是川崎的忍者系列,分不清是ZX-10R,还是更顶级的H2。
刑警的直觉提醒着江航,她有点怪,背景不说有问题,应该挺复杂。
可是这一次,江航不打算做背调。
他想听她亲口说。
而且,明知道他这个刑警没走远,就敢这么出来炸街,连衣服都不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03第一封信(3)(第2/2页)
再仔细品味之前她那一连串的反应。
江航不自觉牵起了唇角,她这人挺率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毕竟是他一眼看中的未来老婆,必定是气场与他相合的人。
……
江家的客厅里,笼罩着低气压。
江柏渊和叶佩凌夫妻俩,坐在沙发上,彼此交换了好几个眼神,都不太敢说话。
他们不安的源头,来自于站在窗边的弟弟江锐。
这位警界的助理总监,职衔虽非顶高,却在核心实权部门。
早些年征战一线,还有些少年意气,现在完全就是一副不怒自威的领导姿态。
雕塑一般临窗而立,脸色阴沉得就像此刻窗外的天气,一言不发。
终于,他动了。
从窗边走过来,也坐在沙发上。
夫妻俩心里都是咯噔一声,知道儿子回来了。
江航走到门外,还在和收拾花艺沙龙残局的管家有说有笑。
等推门进来,他更是没事儿人似的,和江锐亲昵的打招呼:“阿叔,你返嚟啦!”
江锐无视他的热络,以冷硬的英文质问:“Youresigned?”
在大马,英文是警方的官方工作语言之一。
江航只能走过去立正站好,以标准的下属姿态,使用警用尊称:“Ya,Tuan,辞职信我已递交,等待审批中!”
江锐厉声:“辞职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江航下颚微收,沉声回应:“Tuan,报告上写的非常清楚!”
江锐一把抓过茶几上的手机,想要朝他脑袋砸过去。
江柏渊眼疾手快地按住:“阿锐,这是在家里,不是警局,有话好好说!”
江锐给他大哥一个“慈父多败儿”的警告眼神:“大哥,你知道这个混小子在辞职报告里写的什么吗?他说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儿,要和另一个公民进行非公平竞争,以免败坏警队形象,提前辞职!”
江柏渊陪着笑脸:“这不是挺好吗,多有担当,多懂事啊。”
不管什么原因,辞职是好事儿,江柏渊从来都不想他儿子当刑警,太危险。
叶佩凌叹了口气,问:“是店里那个沈萝?”
江航看向他母亲,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兴奋地宣布:“妈咪,你现在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我的婚礼了,我年底之前就会结婚!”
说完,他回过头,又严肃地对江锐报告,“Tuan,这其实是一场误会,是我误以为她有男友。”
江锐微微顿了下,收起严厉,切换成白话:“如果不是误会,你真打算去抢别人的女朋友?一点道德也不讲了?”
听叔叔说白话,江航就知道安稳度过了,从茶几捞了一瓶冰镇汽水,舒坦地窝进沙发边缘:“谁想干缺德事,我也不想啊……”
他耸耸肩,将手里的汽水罐举杯似的高高举起,像是在庆祝什么,浮夸的,宣言般高呼,“但我遇到了我的《宪法》,宪法高于一切!”
夫妻俩又互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写着两个字:“完了”。
随后,江柏渊挠头,叶佩凌捏眉心。
既然是一场误会,江锐也懒得再多说:“去,写封道歉信,就说和我闹了别扭,把辞职信撤回来。”
“呲”一声,江航拉开易拉罐:“不写,虽然是误会,但我真打算辞职了。”
江锐打量他:“最近的联合行动,是不是让你觉得无聊了?”
他干过刑警,知道像江航这样刚入职两年的新人,接触不到大案。
不是坐办公室写文件,就是去处理街头小案,“其实我始终觉得,刑事部不适合你,你更适合去TUK,刚好让你消耗你那过剩的精力,我去打个招呼。”
“千万别!”江航惊得坐直了身体。
TUK,警队王牌特战单位,半军事化管理,和香港的飞虎队差不多,对能力要求极高,每天往死里操练,一进去就等于失去自由。
江锐笃定:“你完全可以。”
“我不可以。”江航以前或许愿意去尝试一下,现在不行,“我辞职,就是想空出时间来……”
说到这,院子里传来重机车的轰鸣声。
江航仰头将汽水喝光,“先不说了,要去练车了。刚订了一辆川崎H2,明天才能到,我同学刚好有一辆,今晚上先拿来练,明天才能去接她上班。”
站起来就走,“妈咪啊,今夜不用给我留门了。”
叶佩凌喊他:“这要下暴雨了,你去练摩托车?”
“雨越大越好。”江航说着,已经消失在门外。
江锐转望向叶佩凌,神色凝重:“大嫂,那个女孩儿什么来历?知道底细吗?”
“查人家女孩儿做什么。”叶佩凌端茶喝,眉间写满无奈,“你太忙,对你这个侄子,还是了解太少了,他就这种性格。”
江柏渊也跟着说:“阿锐,警局那边,你先帮忙拦着点,给航仔休个长假。”
江锐简直无语:“你们就这么惯着他……”
“不然呢。”叶佩凌直接打断,“你不帮着他试试,不顺着他试试。看他这幅架势,年底之前要么给他轰轰烈烈办喜事,要么给他凄凄惨惨办丧事,你自己选。”
江锐一愣:“有这么严重?”
夫妻俩异口同声:“就是有这么严重。”
……
夏松萝早上六点准备起床,打开手机,一共只有几个好友的微信,有两个人发来消息。
沈维序:我抵达目的地了,你老实在花店工作,不要采取任何行动,等我回去。
提醒很多遍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
切出去,看另一条。
是江航早上五点发送的信息:不用麻烦你的邻居大哥了,我来送你上班,刚好顺路,可不可以?
夏松萝心下一动,没由来的直觉,令她立刻下床走到窗边,向公寓楼下望。
晨曦微露,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庭院路灯依然亮着,一个身影站在路灯下,挨着一丛火红炽热的龙船花。
夏松萝的头又开始痛了,拿不定主意。
先看看这两天,叶佩凌会不会来拿钱赶她走吧。
她洗漱好,从冰箱拿了一罐冷牛奶,喝完之后下楼。
江航微笑着朝她走过去:“你吃早饭了么?”
夏松萝手语:“从你家到警局和花店,怎么会顺路?”
“我不去警局,昨天不是说了,我辞职了。早想辞职了,和你没关系。”江航晃了晃手里的机械钥匙,“我去帮我妈妈看店,你说顺不顺路?”
夏松萝看着那把川崎钥匙,眼皮儿直跳:“我能不能拒绝?”
“当然可以了,我好歹从前是警察,强迫人的事情,我怎么会做?”
江航回答得很爽快,但旋即委屈着叹气,“但我淋雨练了一夜,才刚入门,特别特别想听听你的点评。”
没等她反应,江航又把拿着钥匙的那只手,朝她伸过去,反过来,给她看掌心。
他用和家人说话的语气,切换成母语,更自然:“你睇下我只手啦,都被雨水浸到皱晒。”
夏松萝看过去,手指和掌心都是皱巴巴的,也不知道泡了多久。
夏松萝盯着看了几秒钟,手语:“江sir,你买得起车,买不起手套?”
江航戴手套了,这是他早上回去洗澡换衣服,特意泡出来的,虽然被拆穿,但早有说辞:“他们告诉我,新手戴手套,不容易找手感,我时间紧,任务重,着急。”
夏松萝冷着脸,扭头就走。
江航站在原地,人没跟上来,挠耳朵的声音却黏糊糊地追上来:“点评下啦,好唔好嘛,得唔得啫?”
夏松萝的脚步不由得微微顿住。
那份背调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他从小横练,一脚能踹倒一棵椰子树?
怎么能够发出这种遗弃小狗一样的哼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