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话的时候，龙运生的双目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烁着一阵阵绿色的光芒，这让封亦心中不由一震。
“龙大哥，你？”封亦不可置信地盯着龙运生的双眼，想起在开封城中的那几具干尸，“难道，你这是中了魔毒？”
“魔毒？”龙运生先是一怔，但接着却点了点头，“原来，你也知道魔毒。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中了魔毒。早在两年前，你离开岭南的时候，我就已经中了魔毒，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封亦上前两步，双手撑住龙运生的双肩，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当时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呵呵！”龙运生苦笑着摇头，说道，“说了有用吗？中了魔毒，难道还能有办法化解？这种魔毒，世间根本就没有解药，就算是你大罗神仙，你也解不了这种魔毒。唯一的办法，就是消灭我，让我从此消失在这个世间。封兄弟，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我再次相遇的时候，你我之间必然要做一个了决。我很想知道，以你的武功，究竟有没有可能杀死我！因为，我真的不想成为一个想死死不了，却每天都要吸血的怪物。所以，今天要不你消灭我，要是你没办法消灭我，那我只能出手杀死你。”
面对着龙运生那双泛着绿色光芒的双眼，封亦松开了龙运生的肩膀，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龙大哥，你不要逼我。我对你，下不手。”
“下不了手？”似乎是受到了刺激，龙运生突然间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眼神刹那间变得无比犀利，一双绿目让封亦即便是在这夏天的阳光之中，却依然感到一阵寒冷，“那你是没见过我化身成恶魔的样子，否则你一定下得手。封兄弟，我求你了，求你杀死我！”
说完，龙运生缓缓张开嘴，一对长长的虎牙伸出嘴唇。
这并不是封亦第一次遇见魔族人，但却是第一次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事实上，封亦是知道，自己现在是有能力消灭魔族人的。因为，在这之前，他就亲手消灭过好几个魔族人，而且同样是像龙运生这样，双目泛着绿光的魔族人。像在雁门关外，那个装扮成普通辽兵的魔族人，尽管封亦已经记不起来那个魔族人是如何被自己消灭的，但他却知道，那魔族人确实是已经被他打得烟消云散了。还有，在云州城中所遭遇的那个金国日使，那同样也是一个双目泛着绿色光芒的魔族人，最终也是被他打得只剩下一抹青烟。然而，这一次，封亦的内心却是没有由来的产生出一抹恐惧。
“龙大哥，我是真的下不了手！”封亦不由自主地倒退着，“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的。”
“是的，我不想变成这个样子，但我却偏偏控制不了自己！”龙运生突然怪叫一声，两只眼睛完全变成了绿色，闪烁着诡异的绿光，“所以如果你能杀了我，就一定要杀了我，这样我才能得到解脱！你是不知道我的那种感受，明明不想杀人，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扑上去，想要将面前所有人身上都吸干。我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吗？那种感受，真的能令我发狂！就像现在一样，我就恨不得立刻扑上前，将你咬死，然后吸干你身上的血！你不知道，一旦被我吸干了你身上的血，你也会变成我这个样子！”
龙运生紧紧地掐住自己的喉咙，可以看出他这是拼尽全力在控制自己。
“那你有曾这样做过吗？你杀过人吗？你吸过人血吗？”
封亦问的这句话似乎令龙运生恢复了一些理智，又似乎想到了什么。
龙运生伸出颤抖的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然后迫不及待地用左手打开瓶塞，仰头将瓶中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