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父亲,谢元良确实不太够格。
陈佩宜生下谢沐辰,完全是为了增加自己手里的筹码,替自己谋个好前程。
可这些年,谢元良只管他们母子吃喝,每个月按时给零花钱,供孩子读书。
也就仅此而已了。
有关集团的事宜,他决口不提,谢沐辰不仅没有集团股份,连谢家人,年年该有的分红,也都没有。
在跟谢元良之前,陈佩宜还是谢元良秘书,可是怀孕后,谢元良连公司都不让陈佩宜去了。
崔姝看的清清楚楚,也就这个陈佩宜蠢蛋觉得谢元良是占有欲爆棚,不希望女人在外抛头露面。
但哪里是这样?谢元良分明是担心陈佩宜借着工作,利用职务之便,好算计他的公司。
男人在这方面,比女人精明太多,女人却总是喜欢自我催眠,觉得男人是在乎自己的。
姜司音沉默着,她知道流产这件事,对崔姝的身体伤害很大。
更何况,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她玩命折腾流掉的。
“你有没有好好检查过身体?”
“没必要,反正我也不会再生了。”
“对了,友超在出车祸的时候给我打过一通电话,你知道吗?”
姜司音原打算走,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他们出事时,她还在上课。
接到消息,姜司音匆匆茫茫赶到事情发现的现场时,父亲和二哥已经宣布当场死亡,被盖上了白布,大哥还有最后一口气,不过也在送医的路上去世了。
不过周若芳比她早到一刻钟。
姜司音立即问:“那我大哥和你说了什么?”
崔姝刚刚平静的情绪,忽然又变得激动了起来,她眼眶红了红,“我不知道。”
姜司音一怔,“不知道?”
“当时他已经不行了,我听不清楚他的声音。”
崔姝鼻尖一酸,声音抖得不像话,她捂着自己的头,痛苦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落。
姜司音喉咙也哽了哽。
但她还是轻声安慰:“大哥或许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毕竟最后三个月,崔姝向大哥提出分手,他们既然在闹矛盾,肯定是连话都没好好说过。
可是听到姜司音这么说,崔姝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难过。
她捂着头,呜呜的哭着,嗓音里透着绝望。
“可是音音怎么办?我对着电话喂了半天,他一声不吭,我以为他是想纠缠我……我害怕和他断不干净,被谢元良知道以后,给他惹去麻烦,我就骗你哥哥说,我其实早就不爱他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为这事,后悔自责,友超当时该多么难过?”
说到了最后,崔姝已经是泣不成声,她完全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一切的言语,此刻似乎都是徒劳的。
崔姝哭了好久,直到哭了睡去,姜司音才轻轻离开。
好在崔姝在谢家,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就算不出房门吃饭,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