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一座气派非凡的中式庄园前停了下来。
朱漆大门,石狮镇宅,高墙耸立,处处透着富贵与威严。
傅南城看着门楣上“张府”二字,眉头紧紧拧起。
这张侨民是江城有名的富商乡绅,仗着财大气粗,一直阳奉阴违,对他的军政、府颇有微词,两人素来不睦。
暖暖被副官抱下车,张瞎子也被人从马背上扶了下来。
“六小姐,你的那个好朋友,现在就在这里面。”
张瞎子笃定地指着张府大门说道。
傅南城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为了女儿,他还是沉声下令:“去叫门。”
卫兵上前敲门,很快,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打开门,一见门口这阵仗,尤其是傅南城那身笔挺的军装,顿时一脸警惕。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张府吗?快走快走!”
为首的家丁不耐烦地挥手驱赶。
傅南城冷哼一声,“告诉张侨民,是我傅南城来了。”
家丁们搞清楚了以后,赶紧跑回去通报。
不多时,一个五十多岁穿着锦缎长衫的男人从里面冲了出来,他身形微胖,正是张府的主人,张侨民。
他看到傅南城和他身后的卫兵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傅南城!今日,我太太正在里面临产,你带着兵马上门闹事,究竟安的什么心!”
他张侨民已经年过半百,散了不少家财求神拜佛,才终于盼来了这个孩子。
如今太太正在产房里生死关头,他像宝贝一样守着,傅南城却偏偏挑这个节骨眼上门,这在他看来,无异于上门催命!
面对张侨民声色俱厉的质问,傅南城深邃的眼眸里一片冰冷。
“我带我闺女来找一个朋友。”
“我这里没有你们的朋友!”
张侨民怒不可遏道。
一直沉默的张瞎子忽然开口了,“张老板,大帅是贵府的贵人,而这位六小姐,更是令夫人的救星。你若将贵人拒之门外,只怕今日府上,要有血光之灾啊。”
“一派胡言!”
张侨民正在气头上,又心急如焚,哪里听得进这种话,“什么救星!我看你们就是一群来看我笑话的!关门!给我把门关上!”
说完,他就领着人回去了府里,大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张侨民刚走进院子里,一个产婆就连滚带爬地从内院冲了出来,脸色煞白如纸。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产婆的声音带着哭腔,“太太她……她难产!胎位不正,已经快没力气了……再这么下去,恐怕……恐怕大小都保不住啊!”
“什么?!”
这几个字如晴天霹雳,劈得张侨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他所有的希望,他五十多年来的期盼,全都在那个房间里!
“救!给我不惜一切代价地救!”
他抓住产婆的胳膊,疯狂地摇晃着,“用最好的药!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保住她们母女!”
“都……都用了啊老爷!”产婆哭着说,“可是太太就是生不下来,我们……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啊!”
张侨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他颓然地靠在冰冷的墙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血光之灾?
救星?
忽然间,张瞎子那句话在他脑海里炸响!
张侨民猛地回过神,他踉跄着冲向门口,一把拉开那两扇沉重的门。
门外,傅南城的车队竟然还在,他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