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城的身子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而一旁的傅老夫人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傅南城推开身前的傅明钰，快步走进急救室。
李月娥下意识地想要跟上去。
暖暖到底死没死，她必须亲眼确认一下！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就被傅南城冰冷的声音呵斥在原地。
“别进来，不要吵到我的闺女。”
李月娥僵在门外，看着那扇缓缓关上的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哼。
人都死了，还怕吵？
病房里。
暖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小脸惨白，却又透着一股异样的安静。
傅南城这个在枪林弹雨中都未曾掉过一滴泪的铁血大汉，在这一刻，喉头却猛地一阵哽咽。
他缓缓走过去，用颤抖的手，将那个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
“闺女……”
他低下头，亲了下暖暖的额头，“醒醒……爹爹陪你回家。”
……
夜色如墨，一辆军车进入到了帅府大门。
傅南城抱着怀里的暖暖，面无表情地跨下车。
他走得极稳，就好像生怕吵醒怀里的小丫头，就哪怕他知道她再也醒不过来了。
李月娥紧随其后，她伸长了脖子，拼命想看清傅南城怀里的情形，却只看到一角安静的衣摆。
她心里像是被猫爪挠着一般，痒得难受。
真的死了吗？
这个挡了她青云路的小孽种，真的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
她必须亲眼确认才安心！
帅府里灯火通明，大夫人苏玉婉和几位姨太太显然是被惊醒了，披着外衣匆匆从楼上下来，脸上写满了焦急。
“大帅，您回来了！”
苏玉婉迎上前，目光越过他，望向他身后，“老夫人呢？娘她……醒了吗？”
傅南城一言不发，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抱着暖暖，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
苏玉婉刚想跟上去追问，可就在这时，她看到了被佣人搀扶着进门的傅老夫人。
“娘！”
苏玉婉大连忙奔过去扶住她，“您醒了！太好了！可是……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傅老夫人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嘶哑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再次流而出。
苏玉婉还有几个姨太太都愣住了，“娘，怎么了？”
李月娥见状，轻轻地说道：“夫人，您节哀，老夫人是伤心过度了，暖暖小姐她……没了。”
“你……你说什么？”
苏玉婉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身子猛地一震，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被身后的二姨太扶住。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李月娥，声音都在发抖，“不可能！这不可能！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
其余几位姨太太也全都白了脸，掩着嘴，眼中满是惊骇与悲伤。
正在此时，大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二少爷傅明钰，大少爷傅明渊，还有在警察厅任职的三少爷傅明澈，竟然都连夜从各处赶了回来。
他们个个风尘仆仆，神情凝重。
看到这阵仗，苏玉婉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暖暖——！”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划破了帅府的夜空，苏玉婉推开众人，跌跌撞撞地朝着楼上奔去。
傅南城将暖暖轻轻放在了她的小卧室里。
粉色的公主床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