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君派出去的人,在江城的大街小巷里穿梭。
他们描绘的是:“头戴围巾,身穿小花袄,约莫三岁半的小丫头。”
这是苏玉婉之前为暖暖做的伪装,怕她在集市上有人认出暖暖,毕竟暖暖一直还都是在装死中。
手下们问遍了每一个摊贩,看遍了每一条巷子,直到日落西山,华灯初上,得到的回答都只是摇头。
“没见过。”
“不晓得。”
“城里这样穿的小女娃多得很。”
消息传回办事处,陈彦君靠在沙发上,胸口的绞痛让他额头渗出冷汗。
他抓起桌上的药瓶,倒出一大把药片,和着凉水吞了下去。
随着胸口疼痛,心中更是越发烦躁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只要找到那个小丫头,他胸口的老问题就有可能解了。
在傍晚的时候,陈万金敲门进来。
他是南京派来的人,与陈彦君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陈先生,对付傅南城的事,有眉目了吗?”
“陈组长放心。”
陈彦君的声音有些虚浮,“我已经派人去联络周边的办事处,也许会联合他们一起对抗傅南城。”
陈万金点点头,原本还想再催他尽快,可是看到陈彦君的脸色,心头一跳。
这是病的不轻啊,别在还没干完事就先死了。
他不敢再催,只拱了拱手:“那就有劳陈先生,身体要紧,务必多多保重。”
送走陈万金,陈彦君坐在办公桌后,听着手下又一次一无所获的汇报,他沉默了许久。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抽出一张雪白的画纸,拿起了桌上的炭笔。
他曾是个文人,画得一手好丹青。
白天那个小丫头的模样浮现在眼前,明亮的眼睛,翘翘的鼻尖,还有股子让人心疼的可爱俏皮。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很快,一个活灵活现的小丫头便跃然纸上。
“明天,拿着这个去找。”
他把画递给手下。
画上的小丫头,眉眼弯弯,笑容明媚,只要是见过暖暖的人,一眼便能认出。
第二天,这幅画出现在了江城最热闹的街头。
陈彦君的手下拿着画像,挨个询问路人。
“这画上的小姑娘真俊!”
“是啊,像年画里的福娃娃。”
路人啧啧称奇,却依旧没人能说出她的来历。
就在这时,一队巡逻的士兵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傅南城的副官。
他一眼就认出这几人是昨天跟着陈彦君的手下,便放慢了脚步,想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他侧耳听了几句,明白了,是在找人。
当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人手中的画纸上时,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画上的人,正是大帅捧在手心怕化了的暖暖小姐!
“拿过来!”
副官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如狼似虎地扑上去,二话不说就将那幅画像夺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
陈彦君的人又惊又怒。
可当他们看清来人是傅南城的兵,而且个个腰间别着家伙,脸上的怒气顿时变成了屈辱和不甘。
他们对视一眼,只能咬着牙,转身回去复命。
副官看着他们灰溜溜的背影,攥紧了手里的画纸,一刻也不敢耽搁,急匆匆地赶回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