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帮石宽说话,文老爷一点都不服。
老太太琢磨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把话挑明,她轻轻拍了拍文老爷的手,压低声音说:
“慧姐可不傻,就是有点不懂事,都结婚这么久了,还没跟石宽圆房呢。石宽可是个大老爷们儿啊,憋得难受了去春香楼那个也没什么,总比在外边拈花惹草的强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文老爷心里的疙瘩一下子就解开了,甚至还有点同情。这看得见摸不着的,可比饿肚子还难受呢。
“那……那他也不能带着贤贵去啊?”
“唉!贤贵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也管不了他咯。”
一提到文贤贵,老太太就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个混小子,等我改天找他来好好教训一顿,那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文老爷一刻也不想多待,起身就告辞了。
再瞧瞧那石宽,这会儿没跟文贤贵一块儿在春香楼里,而是跑到学校找柱子和古得金喝酒去啦。文贤贵呢,则大大咧咧地坐在老丁家的赌桌前,跟一群赌徒玩起了干子宝。
文贤贵的手气还真不错,手里总是捏着票子,根本不用从兜里往外掏。赌场可太容易让人忘了时间,等他憋得不行出来小解时,才发现都过了午夜了。
他从来没这么晚回过家呀,门楼的老陆和守院的火生那儿都好说,可要是想回自己房间,就得从老太太窗前经过。老太太这人后半夜睡觉可警醒了,就算有只老鼠在外面跑,都能听得见。他倒不是怕老太太,就是怕老太太知道他这么晚才回来,肯定会唠叨个没完。
不回去吧,那肯定也得挨骂。赌场都快散场了,留下来也钻不了李金花的被窝,还是回去吧,脚步轻点,说不定能躲过老太太呢。
文贤贵也不跟那些刚认识的赌友打招呼,抖了抖裤头就走出了老丁家。
街道上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瞧不见。就是时不时会有野猫从旁边钻出来,现在的他可不怕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