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贵赌钱没多长时间,就是图个乐子,没有一样是拿手的,他才不想当庄呢,乐呵道:
“还是让麻子坐庄吧,我来下注。”
“我坐庄,来来来,大家下注咯。”
亮麻子那被烟熏得半眯的眼睛,这会儿瞪得圆溜溜的,直勾勾地盯着文贤贵面前那厚厚的一沓钱。
赌徒们把桌上黑乎乎的骨牌搅和一通,噼里啪啦地叠起来,又热火朝天地玩开了。
文贤贵和老丁同看一门,玩得那叫一个高兴。
也不知道是前两天不小心杀了人,身上还带着晦气,还是怎么的,文贤贵今天手气可不咋样。不是摸个八点头杠子尾,就是庄家来个九点头对子尾,输多赢少。
跟许多好赌之人一样,文贤贵这输得是越来越起劲,越输越想赌,结果越赌输得越惨,没一会儿,那一大沓钱就输得精光。
文贤贵那叫一个郁闷,使劲儿敲了敲桌子,瞪着那双跟铜铃似的大眼睛。
“老丁,先借我点,明天就还你。”
老丁早就输得没脾气了,坐在那儿看着呢。他跟文贤贵可没文贤昌那么熟,一脸的为难,说道:
“三少爷,我……我也没钱了,你看我……”
文贤贵头一回找人借钱,老丁不肯借,他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地要。
另一个输得底儿掉的赌徒,见文贤贵好像要放弃,赶紧帮腔:
“老丁,谁不知道你啊,输一点儿就在旁边干看着,你能没钱?借点给三少爷,也借点给我呗。”
本来都要扭头起身走人的文贤贵,一听有人这么问,立马又停下来等候。毕竟输得太憋屈了,他还想回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