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的牛换,他把他家牛给我们用一年,换两担稻谷。”
“用牛换粮,两担稻谷值不值啊?”
文贤莺不懂得种田,也没有那个概念,只有问石宽。
“一头牛干一年的活换两担稻谷,按以往来说,那是他亏了。可是今年粮食贵,要说亏,那也亏不了多少。”
这些日子,总有石鼓坪的乡亲们来借粮,石宽也才懂得今年粮食贵,否则他也是不太关心这方面的事。
文贤莺走过来,用屁股把石块往旁边顶过去了一点,也挤坐在那张躺椅上。她脸上有着淡淡的忧愁,叹了口气,说道:
“粮食贵,是因为今年大旱,种不出稻谷来。种不出稻谷,那就没办法接得上,今后粮食会变得更加贵,难哦,可不知要饿死多少人。”
石宽被文贤莺的话也弄得有点伤感,他抬起手,环抱着文贤莺,在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来回抚摸,陷入了沉思。
饿死人的事情,在他五六岁时,好像也经历过,那时候石鼓坪村有一个和他玩的比较好的玩伴,因为家里没米下锅,河滩上的野菜基本被大家挖完。那个玩伴家大人就把他装在箩筐里挑去卖了,听说是换回来了一点米,可终究救不了那一家人,那玩伴的奶奶,和他家的大姐,最后饿死了。
文贤贵有了儿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因为黄静怡还在月子里面,还不能随意出来走动,吃饭是在房间里吃的。他也捧着碗到房间里面去,边吃边看他的大胖儿子。
吃饱了,还是阿芬来催了几次,他才恋恋不舍得去洗澡。只是一洗得澡,头发都还没擦干,又回到了房间里,继续看他的儿子。
黄静怡对生孩子文贤贵不在身边,心里没有什么怨气,一句话都没埋怨过。文贤贵回来了,她也没显出多高兴的样子,不冷不热。
这会文贤贵又坐到了床前,她就说道:
“天黑,孩子要睡了,你别老在旁边逗他,搞他不想睡去。”
“我没逗,我就是看他,他肯定认得我是他爹,你看他一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