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怡本来话就不多,就更不想和文贤贵拐弯抹角。她是觉得嫁到文家以来,第一次碰到甄氏这么一个还有点情投意合的人,再加上这些天甄氏来玩时,又明里暗里的说了几嘴,她现在记起了,才帮忙说上一句的。
说起甄氏,又看到黄静怡在绣花,文贤贵马上就想到了甄氏裤衩上的喜鹊,而且还想到了他娘和二哥。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了两下,冷冷的说:
“给我做几件裤衩子,每件上面都要绣一只乌龟。”
男人的裤衩子,肯定不是这种布料。即使是用这种布料,也没听说过了要绣东西的,而且绣的是乌龟。黄静怡惊得手都被扎了一下,赶紧伸进嘴巴含住。
没等到黄静怡的回答,文贤贵又说:
“我说的是认真的,你要是不帮我做,那以后我就天天睡你。”
“你疯了。”
黄静怡把手吐出来,收拾起针线活,要出到外面去绣。文贤贵从县城回来,像木头一样躺着不动,现在又说出这种无头无脑,毫无道德可言的话,那不是疯了是什么?
“我就是疯了,从今往后,在龙湾镇哪一对狗男女敢乱搞,被我知道了,我扒光他们的衣服游街。”
文兴贵还真是疯了,话吼得很大声,双腿高高举起,狠狠的砸在床板上。
黄静怡不再回答,逃一般出了房间。
十一月十七,还有三天就是冬至,文家榨油坊开榨。文贤安只是来陪同石宽烧了一下炮仗,然后就回去了。
好在第一天开榨,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活,也就收乡民挑来的茶果,把那些果倒到火炕楼上,要把这些茶籽果烤上两三天,用手一拨就咔咔响,才会拿下来碾碎。
所以文贤安回去,石宽也并不太在意,独自一人留下来指挥伙计们劈柴,收果,上炕。
榨油是要在榨油房里住下的,因为过几天碾果时,晚上就要偷偷摸摸起来往里面添加洋烟菜粉,这事不能让伙计们来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