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与其在“急”的旋涡里打转,不如沉下心来做足准备。
那些花在观察、规划、沉淀上的时间,终会在行动时化作“一步快,步步快”的底气,让每一份努力都朝着目标精准发力,既不会因盲目而偏离方向,也不会因慌乱而浪费力气。
白镜未必没有听过“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或许在某个闲适的午后,他曾端着茶盏,听白磬摇头晃脑地讲过类似的典故。
可道理听得多了,就像书架上蒙尘的典籍,不翻开来细细品读,不落到实处去咂摸滋味,终究只是些轻飘飘的文字,并无太大的实际意义。
这就像那些被学子们背得滚瓜烂熟的课本知识,公式定理能一字不差地复述,例题解析能倒背如流,可真到了考场面对变式题型时,却依旧抓耳挠腮——看过、学过、记过,都不代表真正懂了。
唯有在一次次解题、纠错、实践中,将那些文字转化为指尖的思路,将抽象的逻辑变成具体的应对,才算摸到了门径。
白镜此刻的状态,便是如此。
玄霜云珀的能量还未完全炼化,宗师境的根基尚在摇晃,可他被复仇的烈焰烧得昏了头,被压制许久的戾气冲垮了理智。
明明该借着玄霜云珀的寒凉稳固境界,明明该琢磨张玉汝“颠倒”能力的破绽,却偏偏急着要在雪山之巅了结恩怨,仿佛晚一刻动手,就会错失这来之不易的优势。
他越是急着下死手,招式便越发凌厉却失了章法。冰矛齐射时忘了留后手防御,空间转移的时机愈发仓促,好几次险些撞进张玉汝故意露出的破绽。
有一次,他借着镜面折射发动突袭,本想以寒冰冻住对方四肢,却因急于求成,没能察觉张玉汝已暗中调动“颠倒”之力——冰棱刚触及张玉汝的衣袖,便突然转向,反倒刺穿了白镜自己的左肩。
“啧,宗师级的能耐,就这点水准?”张玉汝的声音带着几分淡漠,枯木逢春的力量在他掌心流转,修复着刚才硬接一击留下的伤势。
他看得真切,白镜的攻击虽猛,却少了之前的诡谲与算计,那些寒冰造物的轨迹越来越明显,空间转移的波动也越来越大,显然是被急躁冲乱了节奏。
白镜捂着流血的肩头,寒气虽能冻结伤口,却止不住心头的烦躁。
他明明占据主场优势,明明实力已在对方之上,为何就是无法拿下张玉汝?
这念头让他更急于速战速决,冰翼猛地张开到极致,竟想一次性引爆玄霜云珀的残余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