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的战斗仍在短暂的沉默中,人们都在等待一个契机。
1940年5月3日,在野党向英国议会紧急委员会提交了针对丘吉尔的动议。
随后,议会发挥质询权,向战时内阁发出质询。
丘吉尔本不在意这场质询,只是照常回复,结果工党在质询中突然发难。
“首相阁下,这毫无疑问是一场彻底的失败,我们最宝贵的资产,国王陛下的战列舰与航空母舰因为您的指令而葬送在遥远的东方。”
工党议员詹姆斯·卡拉汉勋爵站起身来,嗓音低沉,向丘吉尔发问。
“八艘战列舰、四艘航空母舰、三艘重型巡洋舰、一艘轻型巡洋舰以及六艘驱逐舰,这不仅是二十二艘战舰,更是一万七干名年轻而有作为的小伙子!”
“首相阁下,她们本该回到不列颠,在北海上拦截德国人的军舰,或是在澳大利亚广阔的海域中与中国人交战,而不是在狭小的马来亚被敌人耻辱的击沉!是你,葬送了这一万七干名优秀青年!”
“这些都是你无视海军部的警告,以极其狂妄的战略判断而造成的,是你的命令将我们的战舰送进了中国人的鱼雷射程中!”
卡拉汉身体前倾,一手扶着前排人的长椅椅背,一手拿着文稿,指向丘吉尔。
“……”
对于卡拉汉突然发出的质问,保守党的议员和工党的一些议员开始发出“嗡嗡”的讨论声。
面对卡拉汉的质问,丘吉尔神色如常,缓慢起身,右手按住讲台:“卡拉汉阁下,您指责我‘狂妄’?是的,我承认这次行动的代价远超预期,但我从不认为,退缩能够换回胜利。”
“中国人没有政治信誉,他们是贪婪的强盗和卑劣的野蛮人。三年前,他们,张伯伦,向中国人妥协了,将我们在远东的盟友——日本,交了出去。”
“然后呢,我们换回了什么?”
“他们卑躬屈膝的祈求五年的和平,但有谁会给予我们五年的和平?”
“难道我们要等到伦敦彻底陷入火海时,才开始强硬吗?难道我们要让出印度之后,将国王陛下的明珠交出去之后,才开始强硬吗?”
“请你告诉我,卡拉汉阁下,这有用吗?”
卡拉汉双目紧盯着丘吉尔,不屑道:“首相阁下,请你不要转移话题。这一场失败的代价是一干年来最惨重的舰队损失!”
“海军部的档案显示,您驳回了庞德上将的建议,坚持在马来亚与中国海军交战,这是否是对专业军官的傲慢蔑视?”
“或者您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而非皇家海军两百年的经验?”
“据我所知,这样的失败在你身上不止出现过一次。”
丘吉尔俯身逼近讲台,双目如炬):“阁下,您口中的‘专业军官’曾反对支持俄国,也曾反对敦刻尔克撤退、甚至反对我们此刻呼吸的自由空气!结果呢?俄国为我们缠住了德国人,敦刻尔克为英国保留了宝贵的火种!”
“如果我能预知每一片海浪下的危机,我就是先知而非首相!”
“但我知道——当不列颠的孩子们问起‘为何我们失去了海洋’,答案绝不能是‘因为首相害怕担责’!”
丘吉尔一挥手,盯着卡拉汉与艾德礼,一字一句道:“是的,我下令了,我承担责任,我痛悔决定……但如果重来一次,我仍会选择让舰队出击而非跪着生存!”
“现在,阁下,您,与在场的各位有两个选择:用我的头颅祭奠英灵,或者与我一同确保他们的血不会白流——因为下一批出港的舰队将挂着敌人的残骸凯旋!”
丘吉尔的发言配合着有力的肢体动作,很快就在人群中获得了反应。
“首相阁下,我可不想做跟着你做选择!”
然而,卡拉汉并不吃丘吉尔这一套,他趁着议席上的情绪还没来得及爆发,立即打断了它,并接着重申自己的质问。
“我们无法相信一个固执狂妄以至于葬送了皇家海军半数主力舰队的人继续冒险!”
“首相阁下,您应当很清楚,在三个月前,我们拥有十三艘战列舰与两艘战列巡洋舰,还有五艘航空母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