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哪里来的爆破器材和实施方式那就不是他一个指挥官需要刨根问底的了,他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这些,徐前希刚刚关心到底是谁挨了炸,现在知道是美国人那就无所谓了。
在刚刚的爆炸中,美军直接损失了上百号人,其中一半恐怕要被定性为失踪了。
除此之外还有近百人不同程度的受伤,两个完整的连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退出了战斗。
受此挫折,美军的攻势也被迫暂停了两个小时。
直到下午三点多钟,美军才继续动起来,先是占领了前沿阵地,接着又向纵深推进。
随着距离上不断深入,美军遇到的抵抗也一点点增强。
直到傍晚时分,第7步兵师的侦察兵汇报了他们的进度,他们大约推进七百码,期间发生了一些班排级战斗,缴获了一些武器装备,但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相比于前线,后方的情况反而不容乐观。
第7师开设的前沿指挥所因为不够隐蔽而被二旅的山炮团发现,随后山炮团对美军的前沿指挥所进行了急促射。
大量的75mm炮弹命中了尚不坚固的指挥部,第2营营部人员死伤惨重,营长当场毙命。
然而,第7师上下求功心切,并未就此偃旗息鼓,在遭受了指挥所被端掉的沉重打击后,非但没有收缩,反而被激起了更强烈的报复欲和求胜心。
兰德勒姆少将下达了死命令:必须在入夜前夺取中国的核心防线部分,为次日总攻奠定基础。
“推进!不许停下!”
喊着口号,美军的进攻在黄昏时分变得愈发狂暴,鉴于第2营指挥部被端,侧翼暴露,第17团团部只好前移,在指挥总攻的情况下,越级指挥该部,并改由第1营B、C连和第3营G连担任主攻。
而国防军的抵抗果然如侦察兵所言,在稳步增强,从一华里(市里,500米)到一公里的这段距离内,战斗迅速从先前零星的冷枪发展到密集的机枪点射和精准的步枪火力。
从精心伪装的暗堡和交通壕节点射出的子弹,如同毒蛇般刁钻,总能找到美军散兵线移动间的缝隙。
“三点钟,看到枪口焰了!”
“bar!”
一名火力手端着勃朗宁自动步枪(BAR)拼命向可疑方向倾泻子弹,但往往打中的只是原木或土堆。
而美军班组缺少轻型迫击炮的问题也展露出来,虽然德军的50mm迫击炮备受指摘,但作用依然不是枪榴弹所能替代的,中间这段火力缺陷往往是致命的。
更何况国防军的机枪手极其老练,打几个点射就立刻更换射击位,让美军好不容易抽调枪榴弹手组织起来的压制火力屡屡落空。
比机枪更致命的是迫击炮,随着美军深入,国防军预设的迫击炮阵地开始发挥威力。
81mm和120mm迫击炮弹呼啸着落在美军试图集结的小树林、洼地,或者任何看起来能提供掩护的地形附近,有效地打断了美军的进攻节奏,造成了持续的伤亡。
“医护兵!这里需要医护兵!”
“撤退!退到那道土坎后面!”
然而,美军的组织度依然存在,在军官和士官的强力驱动下,士兵们顶着伤亡,利用弹坑和残骸步步推进。
他们开始更积极地使用手榴弹清理可疑的掩体入口,用炸药包和枪榴弹攻击暴露出来的火力点。
天色逐渐变暗,真正的考验也就要来临了。
夜幕如同巨大的毯子覆盖了考爱岛,白天的酷热迅速被凉意取代。
升起的照明弹成了战场的主宰,它们划破黑暗,短暂地照亮狰狞的地形和移动的人影,随即又陷入更深的黑暗,让人的瞳孔极不适应。
对于进攻方,夜战是噩梦。
陌生的地形、隐蔽的障碍、无法分辨方向的枪声和爆炸声,极大地放大了恐惧感。
但对于防御方,尤其是像国防军这样准备充分、工事完备的一方,夜晚是他们的朋友。
国防军的阵地上,士兵们聚精会神,竖起了耳朵。
他们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暗堡中的机枪射界早已标定,交通壕的连接处了如指掌,他们耐心地等待着。
美军试图利用夜色进行渗透和突袭,但这显然是班门弄斧。
小股部队摸索着前进,试图找到国防军防线的薄弱点,但他们常常一脚踩空掉进伪装的陷阱,或是触发绊线引来一阵手榴弹的爆炸,更常常在不知不觉中闯入了交叉火力的死亡地带。
爆炸声和枪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和恐怖,往往短暂激烈,然后又迅速归于沉寂,只留下伤员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