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的嫡系将领,三大家族的嫡系子弟,都给我杀。”
“我要让他们双方,都以为是对方在下死手,不死不休。”
李干心头一凛。
这是要将高句里,彻底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属下,遵命!”
萧羽缓缓走到帅案前,拿起了那方赤金铸就的帅印。
他将其重重地,盖在了一份早已拟好的军令之上。
“传我将令!”
“龙骧、虎卫、神策三大营,共计九十万大军,兵分三路,即刻起兵!”
“伐高句丽!”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唐土!”
“破城之后,敢有反抗者,杀无赦!”
……
接下来的三个月,整个天下,都见证了一场摧枯拉朽的战争。
当高句丽还在血腥的内斗中无法自拔时。
大唐的九十万虎狼之师,已经跨过了鸭绿江。
张彪率领的龙骧大军,自东路突进,势如破竹。
任飞鹏率领的虎卫大军,自西路横扫,所向披靡。
而萧羽亲领的神策中军,更是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直插高句丽腹心。
无数的城池,在唐军面前,几乎是不战而降。
高句丽的军队,早已在内乱中消耗殆尽,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权臣李飞,终于意识到了大难临头。
他想要联合三大家族的残余势力,共同抵御唐军。
可他派出去的信使,往往还未出城,便会被“暗影”的刺客,割断喉咙。
三大家族的核心人物,也一个个离奇暴毙。
猜忌与仇恨,早已让他们之间,再无任何信任可言。
绝望的李飞,只能收拢残部,带着他的傀儡儿子,高句丽王,退守国都新州,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三个月后。
唐军三路大军,会师于新州城下。
黑色的旌旗,遮天蔽日。
九十万大军,将这座孤城围得如同铁桶一般。
中军帅帐。
萧羽看着城楼上那面摇摇欲坠的高句丽王旗,眼神平静。
“传令。”
“一个时辰内,我要在王宫里,看到李飞和他那个儿子。”
“活的。”
“遵命!”
王虎、张彪、任飞鹏三人,轰然应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攻城的号角,吹响了。
咚!咚!咚!
战鼓如雷,震天动地。
数十万唐军,发起了潮水般的总攻。
新州城,这座高句丽最后的壁垒,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连半日都未能撑过。
城墙被巨石砸开,城门被烈火焚毁。
唐军将士,如同下山的猛虎,涌入了城中。
……
高句丽王宫,大殿之上。
李飞面如死灰,看着被士兵押解上来的,浑身颤抖的儿子。
殿外,是唐军将士山呼海啸般的“万胜”之声。
他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他甚至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败的。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萧羽身披玄色披风,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缓缓走进大殿。
他没有看那个已经吓得瘫软在地的高句丽王。
他的目光,落在了李飞的身上。
“你,是个聪明人。”萧羽开口道。
李飞惨然一笑:“成王败寇,不必多言。只是,我能否问一句,我究竟,是败给了谁?”
“你不是败给了我。”
萧羽走到他的面前,声音冰冷。
“你是败给了你自己的野心。”
“还有,高句丽的内斗。”
说完,他不再废话,抽出了腰间的横刀。
噗嗤。
刀光一闪。
李飞的头颅,冲天而起。
鲜血,溅了旁边他儿子一脸。
“啊——!”
高句丽王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裤裆处,一片湿热。
萧羽看都未看他一眼,反手一刀,干净利落地,结束了他可悲的生命。
至此,高句丽国,灭。
消息传出,高句丽国一些残余的贵族,拥立了李飞的远方侄子负刍为王,企图在南方山区继续抵抗。
然而,张彪和任飞鹏率领大军,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将其合围剿灭。
负刍,被乱军斩杀。
……
半月后。
新州王宫,已被改为大唐的征东都护府。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张彪、任飞鹏等一众高级将领,齐聚一堂。
他们看着端坐于原本属于高句丽王宝座之上的萧羽,眼神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启禀君上!”
张彪上前一步,声如洪钟。
“高句丽全境,已尽数平定!共斩首三十七万,俘虏八十余万!缴获牛羊金银,不计其数!”
任飞鹏也紧跟着上前。
“君上,此不世之功,足以震古烁今!我大唐开国以来,从未有此大捷!”
殿内的将领们,无不心潮澎湃。
他们追随萧羽,不过短短数月,便立下了这等足以封侯拜将的滔天功劳!
这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张彪和任飞鹏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张彪清了清嗓子,试探着说道:
“君上,如今高句丽国已灭,此地广袤,该当如何处置?”
任飞鹏立刻接话道:
“依末将看,不如就在此地,另立一国。以君上之功,封个王,那是绰绰有余。”
“只是……”张彪故意拉长了声音,脸上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只是这高句丽的王位,似乎小了点,配不上君上您的身份啊。”
任飞—鹏哈哈大笑起来。
“老张说的是!区区一个藩王,怎配得上君上?”
“依我看,长安城里那张椅子,坐着也不怎么舒服。不如换我们君上,去坐坐看!”
这话一出,大殿之内,瞬间一静。
所有将领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们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宝座上的萧羽。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劝进了!
萧羽依旧面无表情。
他只是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良久。
他才用一种听不出喜怒的声音,淡淡地说道:
“这王位,萧羽坐得,别人,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