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秦战那张布满褶皱的老脸上。
大殿内,那股足以压塌山岳的恐怖气息,为之一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
秦镇北的哭嚎卡在喉咙里。
那些瘫软在地的族老,连颤抖都忘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
孽畜!
疯子!
这个萧羽,竟然敢如此对秦家的定海神针,那位活了数百年的老祖宗说话!
“你……说什么?”
秦战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出现了纯粹的茫然。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数百年了,自从他踏入那个传说中的境界,坐镇泰王府以来,谁敢对他不敬?
皇亲国戚见他要躬身行礼。
封疆大吏见他要自降半格。
可今天,他血脉相连的亲孙子,指着他的鼻子,问他是不是想死。
“我说,你这把老骨头,是不是也想被拆了?”
萧羽重复了一遍。
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只有一片冻结万古的冰冷。
轰!
滔天的怒火,如火山喷发,从秦战那佝偻的身躯中轰然炸开!
他不再压制自己的气息。
整个泰王府上空风云变色,白日瞬间化为黑夜,无数雷霆在乌云中翻滚,发出沉闷的咆哮。
大殿的地面,墙壁,梁柱,开始寸寸龟裂。
那不是被力量震碎,而是构成物质的规则,正在被强行扭曲、改写!
“好!”
“好一个我的好孙儿!”
秦战怒极反笑,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森寒与杀机。
“老夫本想留你一命,将你囚于后山,磨掉你的戾气。”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你不是戾气缠身,你是天生的魔头!是秦家的灾星!”
“今日,老夫便要清理门户,亲手灭了你这个孽障!”
话音未落,他动了。
他没有冲过来,只是缓缓抬起了那只枯瘦的右手。
五指张开,对着萧羽,轻轻一握。
“镇。”
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
言出法随!
萧羽周围的空间,瞬间凝固成了透明的晶体。
上下,左右,四面八方。
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形的囚笼,疯狂地向他挤压而来。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站在大殿里,而是被投入了万丈深海,每一滴水都重若山岳。
骨骼在呻吟。
血液在凝固。
就连神魂,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要被捏成粉碎。
这就是秦战真正的力量。
超越了封王境,触摸到了“法”与“理”的恐怖存在!
他一念之间,便可自成一域,镇压万物!
“父亲!杀了他!捏死这个畜生!”
秦镇北看到这一幕,发出了兴奋而恶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