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红卫,你这么唠嗑,我还挺乐意听。”李宝贵点了点头,话锋却突然转了,“不过在说之前,我也不跟你撒谎——道上对你的口碑,可不咋地。”
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审视:“好多人都说,你祁红卫现在混得牛逼了,野心也大得很,都想一统保定府了,有没有这么回事啊?”
祁红卫一听就笑了,摆了摆手:“大哥,你说这可能吗?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把保定府这么多社会人、这么多大哥、这么多小弟,全都划到自己账下?也许别人能,但我祁红卫指定不行。我没那能力,更没那野心——我能领着我这帮兄弟吃饱喝足,就挺知足了,哪敢想别的。”
李宝贵盯着他看了几秒,才慢悠悠地说:“行吧红卫,咱也不说别的。正常来讲,你想想,我能跟你在一个桌上吃饭的机会,其实不多。你现在是真行了,站起来了,跟以前不一样了。小时候你还啥也不是呢,现在也能带兄弟、撑场面了,牛逼了啊红卫。你现在绝对是上了一个档次,能跟我坐在一桌上吃饭、唠嗑,甚至跟我谈判了。”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李宝贵这话就是在踩祁红卫,顺带把自己的老资格摆得明明白白。说起来,李宝贵的资格确实够老——他跟春生、藏六这帮人,那都是最早一批出来混社会的,祁红卫跟他们比,岁数差了一大截,辈分上就矮了一头。
祁红卫听了这话,没急着炸毛,只是看着李宝贵说:“大哥,咱也别扯谁老谁嫩的。我祁红卫还是那句话,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我兄弟的,我能为他两肋插刀;但要是我的仇人,那他日子指定不好过。”
李宝贵一听,立马端起了老社会的架子,那股子老痞子的装逼劲儿全上来了:“红卫啊,不是大哥说你,年轻人在外头混,得收敛点,别太锋芒毕露,不然容易栽大跟头,甚至夭折。大哥跟你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