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也瞟向一旁的万星楼楼主，然后轻描淡写的挪开。
会场之中，众人相互看看，顿时喧闹声音响起。
“城主大人说的是。”
“废界商道，足够我天秤城吃三百年。”
“别忘了，还有魔渊呢。”
荒骨驿站大长老声震如雷：“城主慧眼识珠，古雍扬我天秤威名，商途之上，荒骨驿站愿为古雍先锋！”
瘟神阁的姚舜长老也站起身，淡淡道：“厉百川死有余辜，往后我瘟神阁愿与古雍共探废界奇珍药理。”
其他商行首脑纷纷附和，奉承之词几乎要将张远和玉娘淹没。
其中不乏对启明港优先贸易权、流空星砂配额等核心利益的试探与期盼。
热烈的底色中，身穿黑袍镶暗金边、面色如枯树的万星楼楼主，此时缓缓端起酒杯，干瘪的嘴唇挤出极不协调的笑意。
“呵呵……城主大人所言极是，厉百川伏诛，商道得宁，确是喜事。”
他的声音瞬间压过宴席喧嚣。
所有的声音顿住，无比安静。
一道道目光投向万星楼楼主，又扫向张远和玉娘身上。
“区区古雍商行，转瞬便鲸吞万利产业，横跨虚空，连通诸界……啧啧，当真是气运滔天，势不可挡啊。”万星楼楼主刻意拖长了音调，目光在张远脸上逡巡，又扫过司徒弘。
“不过……”他话锋陡然一转，音调阴冷，“星轨长移，天意难测。”
“如此煊赫气运，如这星河璀璨，亦不知……能否常悬于此？”
“古雍根基尚浅，却得此泼天富贵，环伺豺狼岂能坐视？”
“小心……星辉过盛，反遭吞噬。”
“记得老朽今日之言，阻我万星楼者……”他喉间发出沙哑的摩擦声，手指轻轻捏碎了酒杯边缘，留下一道裂痕，“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