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东宫的太子,却是一夜无眠。
他的脑海中,总是不断地浮现出茅清漪的身影,让他心神不宁,辗转反侧。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这种……不该有的想法。
茅清漪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她只隐约记得,太子和七皇子似乎来过她的房间,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从那以后,她和七皇子算是彻底闹掰了。
不管七皇子怎么道歉,怎么赔礼,怎么嬉皮笑脸地讨好她,茅清漪都始终板着一张脸,不肯原谅他。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钱烨还是会经常约茅清漪出去骑马、射箭,两人一起聊天、说笑,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时间飞逝,转眼两月已过,一封来自北地的家书,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让卢家上下都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怎么会这样……”
醉月楼里,茅清漪看着言悦寄来的信,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紧,姐妹几个也都焦急万分。
清韵的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北地苦寒,环境恶劣……父亲两个月前……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可这次风寒……却引得旧疾复发,一直不见好转……”
婉柔的眼圈也红了,声音低沉:
“二姐的性子,你们是知道的,一向报喜不报忧。如果不是父亲的病情真的非常严重,她是绝对不会写信告诉我们的。”
“是啊……”
清韵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
“现在最麻烦的,不仅仅是北地缺医少药,更重要的是,那里的环境实在太恶劣了,根本不适合养病……父亲的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爹娘接回来。”
紫莲斩钉截铁地说。
“可……流放的犯人,怎么可能说回京就回京呢?”清韵忧心忡忡。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确实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整个下午,姐妹几个都愁眉不展,想不出任何办法。
紫莲时不时地看向茅清漪,几次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忍住了。
直到天色渐暗,茅清漪准备回宫时,紫莲才送她出门。
两人并肩走在回宫的路上,紫莲终于忍不住开口,对茅清漪说了一些体己话。
回宫的路上,茅清漪一直心事重重。
之后的几天,她常常一个人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天,茅清漪又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出神。
太子尹临华突然走了进来。
“听说你最近跟那个钱烨走得很近?经常一起出去玩?”
尹临华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茅清漪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不敢抬头看他。
“你们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尹临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寻,似乎想知道些什么。
“就……就是普通朋友……”
茅清漪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我们俩……就是聊得来,脾气也合得来,所以……”
“所以你就又动心了,打算跟他在一起,是吗?”
尹临华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
茅清漪刚想解释,可见到尹临华那阴沉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突然,尹临华猛地站起身来,把茅清漪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