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次,时间久了点……”
她微微抬头,声音更低了,
“可那天,太子出来的时候,脸色铁青,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欢好过的样子……”
“至于他们有没有在宫外……小的实在是一无所知……”
平棠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就两种可能。
要么,茅清漪之前跟太子清清白白,是和亲的消息出来后,才豁出去勾引了太子。
要么,两人早就勾搭上了,只是碍于茅清漪的身份,一直不敢声张。
无论是什么情况,现在茅清漪入了东宫,自己都成了最大的笑话!
想到这,平棠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她精心算计,到头来,却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早知道会这样,她当初就不该多事,管什么和亲!
现在可好,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平棠越想越气,越想越恨,越想越不甘心……
她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说:“去!给我放消息出去……”
“就说茅清漪为了逃避和亲,不要脸地勾引太子……”
“太子年轻气盛,一时没把持住……”
“事情闹大了,太子为了保她,才不得不承认……”
说到这,平棠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把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
“让皇上好好看看,他疼爱的儿子,被一个贱人迷成了什么样子!”
“都是那个贱人,让皇上和太子离心!”
“都是那个贱人,让太子背上欺君的骂名!”
“都是那个贱人,让大玺在北蛮面前丢尽了脸!”
“都是那个贱人,让皇室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小梅听了,有些迟疑。
“娘娘,可太子不是说,他和茅清漪是真心相爱吗?”
“这么传出去,太子岂不是……坐实了欺君之罪?”
“再说了,那茅清漪现在无名无分,对您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啊。”
“蠢货!”
平棠怒斥一声,
“太子是什么人?你以为他会做没把握的事?”
“他既然敢碰茅清漪,就一定会给她安排好后路!”
“他对茅清漪的心思,瞎子都看得出来。”
“她背后还有皇后撑腰,这女人要是留着,早晚是个麻烦!”
平棠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她要彻底毁了茅清漪,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不仅要坐实她罪臣之女的身份,还要给她扣上“狐狸精”、“荡妇”的帽子。
看她还怎么在宫里立足!
小梅还想再劝,却被平棠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可是,这样一来,太子殿下也会……”“咣当!”
平棠手中的银筷失手滑落,与青花瓷盘碰撞,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她霍地起身,力道之大,甚至带翻了身后的紫檀木椅。
“别慌,苏妃那个贱婢的孩子没了,太子爷的地位,一时半会儿没人能动摇,这事儿闹不起来的。就算真闹起来,也不会要了他的命。”
平棠紧咬下唇,贝齿几乎嵌入肉中,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我要是坐不稳这个太子妃的位子,哼,我宁可让这东宫易主!哪怕是毁了他,也绝不能让任何女人,特别是那个姓宋的小贱人,挡了我的道!”
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道道血痕。
一旁侍立的婢女噤若寒蝉,低眉顺眼,大气也不敢出,匆匆领命而去。
平棠无力地跌坐回椅子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和怨愤全部吐出。
她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回响着母亲曾经对她的谆谆教诲,那些话语,如同刻在骨子里的印记,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棠儿,你要记住,这高墙之外,是男人们争权夺利的战场,可这高墙之内,就是咱们女人斗智斗勇的天下了。咱们女人啊,这辈子都逃不开这后院的方寸之地,妻妾之间的争斗,那是永远都不会停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