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奋战,大火终于被扑灭了。
但昔日热闹非凡的醉月楼,已经变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
清韵呆呆地站在废墟前,望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醉月楼失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路过的百姓们对着这片废墟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都为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感到惋惜。
“王爷,时辰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车夫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再晚,早朝可就要迟了。”
仇王皱着眉头,透过车窗望着醉月楼的废墟,沉默了片刻,吩咐道:
“去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京郊的一处小院里,清韵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
王姨娘守在床边,寸步不离,不停地用湿毛巾给她擦拭额头。
“总算退烧了……这孩子,这是被气得不轻啊。”王姨娘心疼地叹了口气。
清韵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简陋的房间,想到化为灰烬的醉月楼,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哟,这是翻箱倒柜地忙活啥呢?难不成挖着金矿了?”
褚戎刚进屋,就瞅见自家媳妇儿紫莲,正对着梳妆台,把那些个首饰盒子翻了个底儿掉。
紫莲头也没抬,手里捻着根金钗,细细地把玩着,那模样,就跟捧着个稀世珍宝似的。
“胡说八道什么呢,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哪还有心思管这些个玩意儿。”
“大姐那边急着用钱,我手头也紧巴巴的,就想着,把这些个首饰拿去当了,多少也能换点银子回来。”
紫莲眼皮子都没撩一下,语气淡淡的,似乎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当了?”
褚戎一听,眼珠子差点没惊掉出来,赶忙几步跨到妆台前。
他媳妇儿平日里最宝贝这些个金呀玉的,今天这是转性了?
“这些可都是你平日里最心疼的,真舍得拿去当铺?”
褚戎的声音里透着心疼,还有一丝丝的不敢相信。
“哎呀,这都火烧眉毛了,还管得了这些?”
紫莲说着,又拉开一个抽屉,“哗啦”一声,从里面捧出一个红木嵌金的首饰盒,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一对羊脂玉镯。
这对镯子,褚戎可记得一清二楚。
当初紫莲在首饰铺子里头,一眼就瞧上了这对镯子,说是那铺子的镇店之宝,死贵死贵的。
紫莲当时那叫一个喜欢,可摸了摸钱袋子,还是没舍得下手。
后来,褚戎还是咬着牙,偷偷给媳妇儿买回来了,就图媳妇儿能乐呵乐呵。
“这个,少说也能当个几百两银子吧。”
紫莲一边说着,一边把镯子往外推了推,可那眼神,却像粘在了镯子上,半天都挪不开。
褚戎一看,心里头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这个……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支支吾吾地,想劝媳妇儿把这对镯子留下来。
“我知道,你专程为我挑选的礼物。”
紫莲总算抬起头,看了褚戎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舍。
“可眼下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吧?能帮一点是一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姐一家走投无路。”
褚戎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啥,可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知道,媳妇儿这是铁了心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另一边,清漪还啥都不知道呢,在家里安心养着胎。
家里人怕她受不住,愣是把醉月楼的事儿瞒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