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少了谁都能过起来。
今年许桂芳不在了,就跟去年高明川不在了没什么区别。
过年猪还是杀了,和以前一样,还是办了两桌,甚至于桌子上的菜比往年还要丰盛一些。
谁让今年确实挣到了一点钱呢?
底下院子里的猪撕心裂肺的叫唤起来,梁上锅里的肉已经炖上了。
花溪完全不得闲,把砍下来的板油和猪下腹用水翻来覆去冲了几遍,切成小块小块的切了两盆,全部都倒到了后边的大锅里。
熬油有讲究,锅里面要加上一碗水,然后再把油块倒进去,盖上盖子,锅底烧小火慢慢的煮。
把里面的杂质随着那点水全部煮透,剩下的就是油,一点一点的从肉里面渗出来。
灶房里的香味和房后锅里的油香味混合在一起,散的到处都是。
人多凑在一起,喝酒是避免不了的,哪怕高明海很忙,心里一堆事,家里请了人帮忙,依旧得在桌子上稳稳当当的陪人家坐一坐喝两杯。
他以前隔三差五的累了的时候都要倒一点,喝上个一二两。
但是从许桂芳过世就再也没喝过酒,累了都是倒头就睡。
今天人多,再加上高成勇的师父也在,劝来劝去的就喝上了。
就连老太太也难得的坐在桌子上被人劝着喝了两杯。
酒气一上头话就多了起来,从高明江说到了高明海。
“一个人的日子终归是难过的,我也不是要催你,只是这岁月不饶人,快四十的人跟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到底是不能比的。
翠萍还没嫁人,成亮跟成才也都还小,家里总得有一个能给你操心的。别的不说,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总要有个人帮你分担。
现在我还能勉强糊弄着,但我这土都埋到脖子根了,总要走在你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