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张着血盆大口,重重撞在木筏底部。
木筏瞬间散架,赵川直接掉进了河里。
“我去!”
赵川拼命游向最近的岸边。
身后的鳄鱼紧追不舍,巨大的尾巴不断拍打水面。
“嘭!嘭!嘭!”
水花四溅。
在岸上对付它们还有胜算,可是在河里湾鳄是绝对的霸主,他只有给鳄鱼当食物的份儿。
岸边有一棵粗大的榕树,树枝垂到水面。
赵川抓住树枝,猛地向上爬。
鳄鱼在下面不甘心地张着嘴,发出低沉的嘶吼。
“呼…呼…呼…”
赵川坐在树枝上大口喘气,浑身都湿透了。
他低头看着河面上的鳄鱼,心里直骂娘。
这家伙也太凶了,直接把木筏给撞散了。
看来想渡河没那么容易。
鳄鱼在树下徘徊了很久,才慢慢游回河里。
赵川又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敢从树上下来。
他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开始捡拾散落在岸边的木筏残骸。
好不容易做的筏子,就这么废了。
“看来得想别的办法。”
赵川沿着河岸走了一段,想找找有没有其他渡河点。
河面宽度基本一致,都是一百多米,而且河水很深,根本看不到底。
最关键的是到处都有鳄鱼的痕迹,还有一些大型动物的足印。
赵川顺着河流往上游走,想看看源头在哪里。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河流开始变窄,但依然有七八十米宽,水流也更加湍急,根本不可能游过去。
赵川继续往前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不得不放弃探索,原路返回。
回到营地时,大家正在吃晚饭。
“川哥回来了!”董昌招手,“怎么衣服湿了?”
“掉河里了。”赵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你想渡河?”沈瑾皱眉,“太危险了吧。”
“这条河太长了,河对岸万一有东西呢,值得我去探索一下。”
在这个荒岛上,每一个未知的区域都可能藏着希望。
“等雨季过去了我再去看看,仔细研究一下地形。”
“我跟你一起去。”沈瑾说。
“我也去。”林韵也要跟着。
“不用,那里太危险了……”
“正因为有危险,更需要有人照应。”沈瑾坚持。
赵川想了想,最终同意了。
多个人确实安全一些。
夜深了,营地里只剩下篝火的噼啪声。
赵川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河流和鳄鱼。
一定有办法过河的。
一定有。
第二天一早,王胜斌就在田边忙碌起来。
他精挑细选了一些相对饱满的稻种,准备进行第二次尝试。
“这次一定要成功。”他默默给自己打气。
这次的苗子刚种好,连绵的雨季就降临了。
整整一个多月,天空像是破了个大洞,雨水倾泻而下,时大时小但从未停歇。
营地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篝火都很难点燃,大家只能在各自的木屋里烧火取暖。
老王简直把那几株稻苗当成了亲儿子。
他怕大雨把稻子都冲泡了,硬是顶着雨,用木头和宽大的树叶,在稻田上方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
这棚子搭得极有技巧,既能让雨水顺着叶片边缘滴落,滋润下方的稻苗,又不至于让狂暴的雨水直接冲刷,将脆弱的秧苗冲走。
每天王胜斌都要冒雨去看好几次,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跟稻苗们聊天。
雨水也让营地后面的山涧彻底变了样。
原本很浅的小溪,此刻已经汇聚成了一条半人高的小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