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父在听到包打听这话后,脸色却在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看来,鑫娃子身上的‘血咒’也与你们脱不了干系吧?”
师父指了指我,青紫色的脸上,充斥着无尽的愤怒,连带着声音也变得嘶哑了不少:“包打听,你们为了逼我回来给你们‘破局’,到底用了什么阴毒手段算计了鑫娃子?”
轰!
师父的话,
令我心头巨震。
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一时贪念,坏了师父不收‘水头货’的规矩,这才引来‘血咒’缠身。
可现在看来。
那只该死的绣花鞋,还有那不断在我身上蔓延扩张的‘乂’字符号,那令我每日浑身刺痛难忍的‘血咒’。
这一切令我痛苦的根源,难道都跟眼前这群守墓人有关?
想到这,
我猛然看向包打听,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寒瞬间席卷全身。
这种被算计的感觉,简直比水银毒气入体,更令我感到窒息。
如果……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所谓的‘活路’,岂不是一开始,就打算用我的命,用师娘阿月的命,用无数被他们暗中引导,前来遮阳山下斗的土夫子的命,算计出来的?
“包打听,我身上的‘血咒’是你们搞的鬼?”
我解开外衣上的扣子,‘哗啦’一声把衣服掀开,露出了身上宛如蝌蚪一样密集的暗红色‘乂’字符号。
我死死盯着包打听,呼吸变得沉重,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等待着他的回答。
墓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火把燃烧时偶尔响起的‘噼啪’声。
三娘大锤和竹竿,乃至站在一旁的陈冲等人,也都望向了包打听。
面对我的质问,包打听并没有出现被戳破阴谋的惊慌,也没有立即否认。
他静静看着我身上那些‘乂’字符号,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愧疚。
但,转瞬即逝。
“没错,那双绣花鞋是我们找人特意送给你的!”
包打听点头,他的声音十分平静,“为了滹沱里那一百多条命……总得有人做出牺牲。”
可我却平静不了一点!
尤其是在听到包打听承认,说‘绣花鞋’是他们故意找人送给我时,一股无法形容的暴怒,几乎在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
“总要有人牺牲?那你他妈的怎么不去牺牲?”
“非要来害老子?”
原来我身中‘血咒’后,日夜煎熬的每一分痛苦。
师父为我违背‘金盆洗手’的誓言,号召三娘大锤他们下墓,他们为我所做的一切。
竟然都是眼前这群人精心策划出来的毒计!
“包打听,我x你祖宗!”
“你他妈的……老子要打死你这个狗日的……”
我发出一道尖锐的嘶吼声,身体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掀开衣服的手,猛地抽出了悬挂在后腰上的穿山铲,朝着包打听冲去……
看到我暴怒的动作后,那些站在包打听身后的汉子们,都在瞬间举起了土铳和长矛。
而腰间围着兽皮的梁子,更是将弩弓上弦拉紧,直接对准了我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