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睡衣踩着凉鞋出来的时候,陈青山正端坐在堂屋的桌子上,在笔记本上写东西。
她也没主动搭话。
等她洗漱好出来的时候,陈青山还坐在那里写东西,但他的对面放了一个搪瓷碗,碗里是豆浆。
白瓷盘子里放着两个煎鸡蛋。
她进屋在手上脸上,都抹了些润肤的香膏,才出来吃早饭。
“咱们怎么去市里啊,自行车还没提回来呢。”
她主动开口,昨天的事情全当没发生。
“一会儿坐公交。”
陈青山手里的钢笔越写越慢,有些思路断了。
她起来之前,他还觉得好好地。
想着亲都亲了,大大方方的,她要是生气,他就道歉,他要是动手,他就挨着。
但人一到自己跟前,想到昨天亲她了。
就觉得有点儿...不太好意思。
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一直到坐上公交车。
姜喜珠才发现,陈青山格外的沉默,而且视线跟她不敢对视。
她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
这是一只纯情小狗。
她也没有打扰纯情小狗的害羞,坐在公交车上,一路无言。
只是心里那股愧疚更浓烈了。
她舍不得自己的前途和未来。
但让她眼睁睁的看着陈青山当烈士,心里还是很难受。
也或许...刘文瀚的离开,已经改变了陈青山的命数,他不会死的,她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穿过一片弯曲的湖岸,芦苇丛密布,树影交错之间,鱼跃白鹭飞。
美丽的景色,让她的心绪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没有灰尘的湖岸,让她忍不住多吸了几口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