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乱套。
果然老公安的话音落下,刚刚围了一团的人圈子,立刻扩大了一圈,都自动让了路出来。
姜喜珠早在跟着人群进来的时候,视线就扫过一帮人,其中最中间的是坐在地上的孕妇,应该就是那个寡妇了。
头发枯黄,面黄肌瘦,穿着一身土黄布的衣裳,跟想象中的天壤之别。
被好几个人男人护着,实在不像是孤苦无依的寡妇,倒像是这帮人合起伙来搞诈骗,骗王营长的钱花。
反倒是紧挨着河边坐着的王春花,五官清秀端正,穿着蓝色的的确良裤子,灰色的碎花衬衣,算是军属里长相不错的了。
张雯看见小姜来了,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小姜,赵寡妇就问王营长要了五百块,说只要给钱,她就不再去军区闹了,王营长要赔钱。
这王春花她就不愿意了,说那赵寡妇肚子里不是她丈夫的孩子,还非说她家大儿子屎蛋跟踪了赵寡妇,亲耳听见的。
我就说让她先冷静,去妇联调节,她说不信咱们妇联。还要给孩子灌上农药,说她们母女俩死在这下水村村口,一辈子让着村里的人不安生。
我在这儿劝半天了,本来在田埂上,劝着劝着人都劝到河边了。”
她都怕自己再劝下去,直接跳河了。
王春花抱着孩子,那农药就在手里攥着。
刚刚部队保卫科的士兵想绕到后面抢走她手里的农药,结果被她察觉了,差一点儿那药就进了嘴。
一边围着大肚子寡妇站着的几个男人,见又来了当官的,扯着嗓门嚎着。
“想让我们打胎,至少五百块钱!就算你们是军官!是军属!也不能这么欺负人!把我们肚子搞大了,说让打胎就打胎,给二十块钱就把人打发了!”
“五百块钱都说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军区今年有个乡下来的女的,问那个犯错的军官要了三千块钱,我们这肚子都搞大了,才要五百,就算是便宜你了。”
“对!不给五百我们就去你们军区去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