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善提起来这事儿就头疼的很。
看了一眼病床上瘦的脱形的儿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他醒了再说吧。”
齐茵别开脸,不看他递过来的东西。
“你既然工作忙,就别来回到这里晃悠,看得人心烦。”
“清河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你以为他这样躺着我心里就舒服了,我难道愿意他这样?”
齐茵知道他马上又开始往国家大义上扯,及时开口截住了他的话。
“您位高权重,我的毛毛不配做您的儿子,以后他就是我齐茵一个人的儿子。
我的毛毛可不值得您伤心,再说他这回立了不少功,要是能活过来,就能如你们父子俩所愿,二十五岁之前就能当上团长了。
你们父子俩应该天天在家里庆祝,给你们老祖宗上香汇报情况才对,可别再来糟践我儿子了。”
陈德善手攥着保温壶的提手,脸色铁青,压着眉眼低声厉色道。
“你以为我愿意这么折腾他?他平庸就代表陈家几代人的积累都要被人瓜分干净,连你们齐家都要被人吃的渣都不剩。
你以为现在形势好?过几年指不定连我都护不住你们齐家!
红色资本家的证书算个什么,能发给你也能收走!你二叔三叔一家都在国外,你知道现在对有国外亲属的资本家打击是什么程度吗?哪次开会不提到你们齐家。
姜喜珠这件事我确实有错,但对你齐茵,对陈清河我问心无愧!你爱吃不吃!”
陈德善说完,把保温壶的饭盒盖上,转身就走。
要不是他的权势,齐家能在这个年代过上何不食肉糜的日子?
陈清河现在遭遇的这一切,说到底是就是因为他有个大资本家出身的外公。
他外公那边的亲戚,就没有不是资本家的。
还大部分都逃到了国外。
这样的出身,哪天他要是死了或者退了,没有权势庇护,他的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妹妹,全都要因此被清算。
齐茵的下场他都不敢想,想了都会害怕。
生死本来就是一瞬间,他不怕死,就怕死了以后,这一大家子人没人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