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想知道。”
张国瑞的幽默应答看似化解了一个难题，事实上他对四九城这场大学生辩论赛上，复旦的表现也是大致了解过的。
只不过他不是上海本地的市长，不好多做回应。
万一哪句话得罪了本土派，今后有的是麻烦。
“张市长，我想请问一下，上海这边预选赛的场地定了吗？”
“主办方只给出了几个选择，人民广场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就是在陆家嘴圈一块地，或者安亭。不过考虑到安亭靠近江苏省，距离市区太远，不方便城区的老百姓参加，所以目前只保留了两个选择。我个人更加倾向于人民广场。”
“是因为什么原因？”
“人民广场的前身是跑马厅，这个我想在场的诸位媒体工作者都不陌生。这也是上海最大的户外体育文化地标性区域。在这里安排预选赛赛场等于是得天独厚的。”
“张市长，听说市政府正在计划对浦东大开发，主办方考虑陆家嘴的用意，是不是也有所考量？”
“浦东大开发，你们的消息很灵通啊！浦东大开发是未来的大趋势，随着市区居住环境越来越拥挤，势必要开发更多的地块用于建造安置房。将来浦东也会引进一些大型公司投资建厂，就会增加数以万计的岗位，也不能让人每天轮渡上下班吧？”
张国瑞来到上海没多久时间，已经掌握了主动权，与本土派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次要不是林武峰和黄健找上门，要筹备这场挑战赛，他这个主管国有企业改革的副市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上级领导注意到。
随着那位胡少被逮捕枪毙后，他身后的保护伞也退居二线。
上头空降了一批人下来维持局面。
张国瑞就这样水涨船高，成为了常务副市长。
常务副市长在一些核心领域可以代市长职权，况且经过上一次震动后，市长的位置暂时空缺着。
“张市长，我们听说，市政府计划在陆家嘴建造一座全新的广播电视塔，请问是真的吗？”
“我真的很佩服广大媒体工作者的嗅觉。确实，广播电视局之前提交过建造广播电视塔的可行性报告，不过目前还在上会阶段，什么时候开始筹备，什么时候开始设计，找哪家设计院设计，还在讨论当中。”
记者招待会很快就结束了，张国瑞回到办公室，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你这是算好时间打过来的？什么事儿？让你对接？什么意思？栋哲的意思？还是林工的意思？他们去东北做什么？买房？”
张国瑞接到儿子的电话，一脸的懵逼状。
怎么好端端的跑去东北买房了？
东北什么房子这么吸引他们？
上海虽然没有正式开通二手房买卖交易，但是也可以买房啊！
“你等会儿，你说什么？你决定了？你辞职了？”
“嗯，爸，我很确定。第二棉纺厂我觉得交给黄阿姨完全可以胜任，周主任也很负责，给黄阿姨当个副手完全没有问题。”
“任免问题没有那么简单，你先解决好你的问题。你准备去哪里？”
“栋哲给我两个选择，如今香港那边需要人手坐镇，我自认自己阅历不够还需要好好磨砺一番。所以我选择了东北这边的分公司。”
“他们不光要在东北买房还要在东北开办分公司？你要去东北，你妈和你奶奶能同意？”
“我这不是跟您先商量吗？还得您去跟我奶奶和妈妈说说。”
张国瑞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那林工什么意思呢？”
“林总觉得我已经符合一家分公司经理的资格，要不是上海这边没有合适的岗位，他希望我在上海任职。”
“你别好高骛远了，我觉得你去东北可以尝试一下。东北哪里啊？”
“长春！栋哲让我尽快赶去长春，我要先来一趟上海，坐飞机过去。”
黄玲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懵了。
“张强辞职了？林工，是你的意思？还是栋哲的意思？”
林武峰苦笑，这小子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了烂摊子给他爹收拾。
“我知道这个事情，张强的能力，继续埋没在第二棉纺厂也是浪费。苏州政府之前找我谈过，有意让我试点承包下第二棉纺厂，只不过债务和离退休职工的费用谈不拢。他们希望我们可以承担下这笔费用，但那是好几百万啊！”
“当初姓刘的在，不知道亏空多少钱了，要不是将他拉下马，估计这个窟窿得有几千万。”
“听说苏州电冰箱厂和机械厂也面临同样的问题。我个人还是倾向于机械厂的。”
宋莹一爪子抓着林武峰的耳朵，“你什么意思？你可是第二棉纺厂的女婿！胳膊肘怎么可以往外拐啊？你先把第二棉纺厂接管下来，然后玲姐就能腾出手来了。”
“可我回头要去美利坚，还要去欧洲，没时间去苏州啊！”
承包国有企业试点，在上海这边也有阻碍，喜忧参半而已。
苏州真的没人去尝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