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谦桌底下挨了母子俩一人一脚，春喜是责怪他没搞清楚就乱说话，索蓝旗则是真的被吓到了。
“那你们接下来准备做什么买卖？也得用钱啊？我这些就当是投资我家蓝旗的。”
“老爷子真够行的啊！这是藏了多久的小金库啊？妈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敢拿出来？卫东，我们家蓝旗也不能浑浑噩噩下去了，今后让他也去弄个个体户，跟你们一起做生意我们两口子也放心。”
“行！三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钱我收了。个体户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政策每年都在变化着，什么时候个体户不香了也说不定。”
林卫东之所以答应留下来吃这顿饭，就是为了等孙晓敏的。
却被告知她跟着公司领导去了东北，多久回来也不知道，顿时兴趣缺缺的，拿起信封装进皮包就起身告辞。
“卫东，你这就走啊？”
“二哥，你有啥事儿，回来再说吧！”
“娟子，我不找你，我找卫东问几句话。”
二强子的单位不景气，工资都发不出来，如今摊位又因为刚子的缘故，停业整顿呢！
“什么话，说吧！”
“你们还要人不？我什么都可以干！”
“二哥，我们是个体户，个体户哪里有雇人的啊？”
“行，二强子你要是想来帮忙，过几天我让娟子给你带话，我现在真的要赶回去了。”
“谢谢你了，卫东！”
娟子翻了个白眼，林卫东那话什么意思，你是真的听不出来啊？
李秀兰从里屋出来，刚巧听到二强子这话，站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目送着林卫东离开大杂院。
“妈，我回来了。”
“唔！”
“妈，还生气呢？我知道你那是对大哥大嫂不满！”
“我对你也不满！”
“瞧您这话说得，不违心啊？我困了，吃晚饭叫我！”
看着没心没肺的女儿，李秀兰气都生不起来，又看向二强子，“你真的不打算要你那个铁饭碗了？你要是想好了，就去试试吧！”
“妈，你答应了？我其实还是想汆烫爆肚，要不是...”
“行了行了，大男人老是盯着这些事儿，你大哥也是不容易，他要是当初不下乡，就得轮着你去。多想想人家的好，你去了还不如刚子呢！”
李贵抱着茶壶出来，化解了一场争吵。
“秀兰，母子没有隔夜仇，回头把刚子夫妻接回来吧？”
“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林卫东一路骑着自行车回到家，就看到他爸那张板着的脸坐在庭院里。
“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回来我住哪里啊？”
“过来，我问问你，这些天你去哪里鬼混了？”
“爸，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可是响应国家号召，个体户光荣着呢！”
“卫民都说了，你不务正业，跑去广州做什么了？”
“就他林卫民务正业，别人都是不务正业？真行啊！我回屋睡觉去了。”
林征怒不可遏，但是对小儿子每次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
李红缨买了菜回来，先是朝屋里张望了一眼，“谁回来了？卫东回来了？卫东？”
“妈，我刚给老爷子审完，现在到你了？”
嘴里啃着一根黄瓜的林卫东，应了一声。
“臭小子，一出去就是好几天，你怎么好端端的跑去广州了？我听说那边现在可是乱得很啊？”
“可不是嘛！要不是路上遇到老乡，差点就回不来了。”
“你这个孩子，说什么呢？什么老乡？火车上认识的？靠谱吗？男的女的？”
“哎唷，妈，你搁这里查户口呢！”
林卫东没辙，遇到他妈只能将这一路所见所闻给叙述了一遍。
“老林，你觉得卫东这话有几分真的？”
“你自己的儿子，你不清楚？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什么样子？”
“你盯着点，我去细管胡同问问去！”
“这小子要是有老大这么让人省心就好了。”
“就他那样的，你管这叫省心？他让枣儿的闺女去读夜大你知道吗？”
“什么时候？他是不是又对人家乱许诺了？真是胡闹！”
知子莫若父，林卫民此刻在编辑部里也是无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