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沐说:“盯梢。”
七月:“盯谁?”
阿沐:“秦老爷。”
七月转身往回走。她惜命。
阿沐说:“你莫要慌,不会暴露的,真暴露我给你顶上。”
说着又攥住小姑娘胳膊把她往外拖,
七月这次挣脱不开了,
这哪是女人家的手,铁钳似的,劲怎么这么大呢!
七月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阿沐问:“你来是干嘛的。”
七月一愣,说:“夫人让我来伺候你…”
其实是派她来监视的,一切情况都要汇报。
阿沐笑道:“受排挤了吧,把这个烂活丢给你。让你跑来监视我。”
七月一愣又一愣,喃喃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她嘟囔道:“监视的活不好干,稍不留神就背锅,工钱还不变,没人想干,于是落到了我这个新来的头上...”
阿沐说:“好说,夫人让你监视我,是防止我和秦老爷搞一起,你帮我监视秦老爷,可以加快我完成任务的速度,
等我查到真相给夫人交差完我就走了,这样就不会和秦老爷搞一起,这就是你监视的意义,
所以等下你监视的不是秦老爷,而是我,就算你眼睛看着的是秦老爷,实际上监视的是我,懂了没?”
七月没懂,捋顺思路间已经被拖出了秦府大门。心里还想着这人说话怎么和市井流氓似的,什么搞一起不搞一起…
怪让人脸红的。
秦老爷上早朝去了,她被安排在皇宫外面的树林里面,叶姑娘说,一见到老爷下朝就去西街的赌坊通知她,
说完就走了,临走前还给她留了一壶水,一包路边买的肉包子。走了一会儿又折回,折了叶子大的树枝盖她身上,说这样保险。
七月莫名其妙地接下了这个差事,
阿沐这边就轻松多了。
她用二十文买了袋橘子,去赌坊找项起了。
赌坊关门晚,所以开门也晚,这个时候大部分看场子的都在睡觉,阿沐以为去了就能见到项起了,结果被他的好兄弟告知那人跑去码头搬黄沙了。
原话是:“说什么要挣一千两,还要在盛京买套宅子,不努力干不行,我看他是脑子坏了,尽想些没用的,不如买壶酒,梦里什么都有。”
阿沐鼻子酸酸的。
傻子,
她随口一说,他就当真了。
一条长河贯穿了整个大启的土地,流经盛京的这一段是要塞,来往船只络绎不绝,
清晨的雾还没散尽,吸进肺里依然能感到潮湿,
她找到项起了,
那人走在河堤边,被薄雾笼罩着,赤着上身,肩上扛着沉甸甸的泥沙袋,脖子被压的向前,大手抓着最上面一袋,手臂发力,绷出有力的线条,
他将沙袋放在板车上,转头又回船上继续卸货。
别人都是一袋一袋扛,他一次扛三袋,
真傻。
“不干了,回去吧。”她堵住他的去路,心疼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