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对项起一见倾心,在使者的多次来访下,终于促成了这段佳话。
阿沐盯着那行字,整个人像被什么钉在了床上,
喉咙干得发疼,
她慢慢合上那册子,指节泛白,良久,只吐出一句:“我难受了,你满意了?”
那人似也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以为她会哭,会闹,唯独没想过她这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不信?”秦越问。
阿沐平静地抬眼:“信与不信,我有得选吗?你把我从他身边抢走,不就是等着这一天,现在你满意了,该放我过几天好日子了...”她低下头,默不作声地扯过绒被披在身上,“可以给我一件衣服吗,我不想光着出去。”
秦越站在原地,神色冷得近()乎无情,
指节微动,拳头在身侧慢慢攥紧,青筋一点点绷起,许久,又松了开来,拂袖而去。
她穿着秦越的寝衣在屋里藏了三天,
新衣很快填满了衣柜,
金线隐纹,织里缂丝,一件比一件贵,一件比一件精致。
她选了件料子最舒服的,
推开大门,初夏的阳光落了她一身,风吹鸟鸣,居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木然地走上绣坊二楼,扑进桃娘怀里大哭了一场。
她哭哭啼啼,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事情经过,隐去了秦越强迫她的那一段。
桃娘起先也懵了,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只是给你看了奏章,但奏章是可以作假的啊...”
阿沐摇头:“我给他分了那么多奏章,真假能分出来,特别是盖印的颜色会随着时间变化,那本确实是三个月前左右呈上的...”
桃娘打断:“即便奏章是真的,情报也可能是假的啊...天高皇帝远,北境都闹分国了,谁敢打包票,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一定是真的呀。”
“情报是假的...”她喃喃,目光迷离地看着远处,“是真是假,我都走不掉...”
江南的路子到现在都没探出来,加之秦越对她看官越发严格,商队都不一定能组建起来...
她是不是困死在那人身边了...
正午时分,街市喧闹,她靠着窗,脑海纷乱,好像从这个世界抽离了。
熟悉的脚步声再次传来,
她猛地回神,快步跑下楼去。
又是带信的那个年轻人,将账册交到她手上后就转身离开,阿沐叫住他,话音急切:“你赶紧跑,秦越盯上这些书信了,我怕他查到你身上!”
是她作死,把字迹绣在肚兜里才露的馅,若是连累了无辜者,她会愧疚死的。
面对她的慌张,年轻人只是笑了笑,说没事,他的命就是项将军给的,为将军办事是毕生的荣幸,说完朝她鞠躬,大步离去。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骚乱,
伴随着官差的呵斥,一声沉重的打击声响起,年轻人痛苦地闷哼出来,
阿沐心跟着一沉,
持刀官差将那个年轻人击倒在地,鲜血从头顶往下流,左眼被淹的鲜红,狼狈地闭了起来,他被套上枷锁,推搡着上了囚车。
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
突然有人贴近,官差恭敬地开口:“夫人,事关北境细作之案,请和我们到府衙走一趟,多有得罪了。”
一辆马车在她面前停下,车门被打开,
“是我的错,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们不要为难那人...”她手心出了汗,哀求时声音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