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来到安平伯府这种他一向看不上眼的人家，更是连半分面子都不给。
刚走了两步，他就看到那摆放着各种贡品，经书，幡供的香案，牌位上李姨娘赫然是名列程肃的妻位。
这其实是程清菱好不容易做出的让步，她要让自己的母亲压杨氏一头，要让她以正妻的身份先下葬到程家的祖地里。
程家人都知道了二小姐现在是宣王的女人不好惹，所以宗亲虽然对一个妾室有这样的待遇颇有微词，却没有谁敢说出来。
现在杨家人却不是这样，杨修文狠瞪程肃，“老夫竟不知，你程肃什么时候娶了除我女儿的其他妻室？还是说你们是对奸夫淫妇，无媒苟合也胆敢称正头夫人？”
程肃脸上火辣辣的，一半是疼，一半是因为羞愧。
抬李姨娘为平妻这件事的确有悖常理，但谁让二女儿现在是宣王府的宝林呢，他总要给宣王一点面子和身份吧。
“岳丈大人，逝者已矣，这只是一种抬举，您勿要多想了。”
他的解释根本就不能让老头儿满意，立刻反唇相讥：“死了一个贱妾而已，就让你如同丧妻一般对待，传出去也只会遭人耻笑。
自甘下贱的东西，宠妾灭妻，枉顾尊卑，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沆瀣人家。”
他说着，手中的竹杖一扬，就将那金莲底座的描金牌位、牺牲、贡品等物从案几上扫落在地，一边还回身怒斥杨氏：“你一个正妻，竟拜一个贱妾？
这也就是在这种乱了纲常的家族里，要是在弘农，这种奴婢就是打死发卖了都不会有人敢哆嗦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