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程肃在旁压着不让他们出头,现在早就按耐不住了。
骂完了人,杨修文往中堂的椅子上一坐,看到角落里一个亭亭玉立的孩子,就知道是自己女儿所生的外孙女。
他朝程容珈招手,已换了一副温和模样,“容珈,到外祖这里来。”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唤起,程容珈刚刚心中的忐忑已经被一扫而光,看着眼前这个鸡皮鹤发的老人,原来这就是母亲口中受人敬仰的外祖父。
端看他不远千里的来到这里给母亲撑腰,还把程家对不起母亲的人痛骂了一通,就知道这是个疼爱母亲的祖父。
哪怕她从未去过弘农,也从未见过外祖家的人,但是此刻的血脉相连是不会骗人的。
她连忙上前屈身行礼,欢喜道:“外祖安康,我是容珈。”
“好孩子,你五岁那年,舅母曾来上京探望过你母亲,回去之后说她生了一个雪绒儿一样的漂亮丫头,现在你长大了,知道维护你母亲了,做得好。”
这些都是程容珈不曾记得的事情,但是她从外祖父的神情里,能看得出来自己和母亲一直都是他们所牵挂的家人。
她越发不明白母亲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敢和家里人诉苦了,偏要自己扛,白白两相煎熬。
一旁的杨氏眼泪就没有停过,她当然知道自己和家人有斩不断的血脉。
但是她在上京过得不好,这是她咎由自取的,是她当年义无反顾的选择,她不敢,也没有脸,向家里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