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皇帝在册封魏霍为天家仪宾时,还保留了他可以出将入仕的资格,让其继续掌管宁都王府一应幕府和府兵,这已经算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宽厚。
当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只不过是因为魏家的确是根基浅薄,在上京没什么底蕴,哪怕让他们在朝堂上,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一个形同昌华郡主赘婿的仪宾,又能有什么实权呢,在文武百官私底下的玩笑里,也不过将之视为给郡主找的面首而已,是对朝局构不成多少威胁的存在。
这些流言蜚语昌华郡主自然也不是全然听不到,只是她不在乎而已。
她现在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丈夫,也需要一个在朝堂上替她说话的话事人。
这个魏霍,曾经得到过父王的肯定,手里还有婚书,所以他是现下最合适的人选,就仅仅是如此而已,换做其他的任何人,只要拥有这些条件,她一样会做如此选择。
原本,昌华郡主是这样以为的。
但是当新婚之夜,两人端坐在拨步床上,周围的福礼嬷嬷和侍从全都退下之后,她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跳如擂的声音。
这样的处境实在是有些尴尬,让她这个一向性子豪迈洒脱的人,也不由得有了几分小女儿的羞怯形态。
好在魏霍也不是个扭捏的人,在迟疑了一会儿之后,站起来主动问:“郡主可要梳洗安置了?”
顶着满头华贵的珠翠和身上的凤冠霞帔行走了一天的昌华郡主,此时真的是如同上了一天刑罚一样,不说还好,一说就全身都觉得疲累。
“嗯,叫侍女进来吧。”
她刚想这么吩咐,又意识到不对,婚仪里最后的圆房步骤还没走呢,现在可还没到叫人进来的时候,不然守在外面的起居嬷嬷不知道要如何和皇后伯母禀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