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湛缓了一会,起身朝浴室的方向走。
没一会,里面响起流水声。
岑湛站在淋浴头下,冷水从头顶倾泻而下,顺着肌理分明的背脊滑落,湿漉漉的黑发遮住眉眼,瞳孔深处凝着一层寒霜,似冻结了所有的情绪。
他突然出手,一拳砸向墙壁。
“咚”的一声。
手背青筋暴涨,鲜血染红了指节。
然而,岑湛像是感受不到痛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撩起眼皮,冷淡的眼神突然透出一股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什么狗屁好聚好散,他才不认。
她是他的,这辈子都是。
……
傍晚,孟北驰去了一趟岑家大宅。
结果一问,岑湛还没回来,他心底咯噔一下。
难不成岑湛没振作起来,还是窝在赛车俱乐部那边酗酒?
“北驰,你知不知道阿湛这几天去哪了?”苏珂疑惑的目光看了过来。
孟北驰思绪被中断,挤出一抹笑,“我也不知道,他没说。”
“这臭小子成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联盟开会都找不到他人。”岑老爷子看着报纸,没好气地道。
“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岑老夫人接过话,笑道,“你看着长大的,当然是像你。”
岑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胡说,我可没他这么本事,你看他干的那些事,谁能比他更任性,全凭着自个心情好坏行事。”
别看老爷子现在骂得厉害,但在外人面前提到岑湛,眉梢眼角都是掩藏不住的骄傲。
岑老夫人和苏珂也知道老爷子这暴脾气,婆媳俩对视一眼,嘴角憋着笑。
孟北驰寻思着给岑湛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不料下一秒,当事人回来了。
和白天颓丧邋遢的样子判若两人,一身黑衬衫黑西裤剪裁利落,袖口挽起,露出小臂流畅的线条,下颌微抬,凉薄的眼神带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这才是孟北驰认识的岑湛,但好像和以前又有点不一样,比以前更不爱笑,更没人味了。
孟北驰仅用几秒就接受了岑湛的变化,刚失恋,也能理解,只要他能振作起来,怎么着都行。
他松了口气,笑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岑湛走过来坐下,朝岑老爷子几人打了个招呼,
苏珂眼尖地注意到他左手上的伤,皱眉,“阿湛,你手怎么了?”
话落,几人的目光汇聚过来,岑湛长腿随意交叠,左手搭在膝盖上,手背上的伤暴露在灯光下。
指节蹭破了层皮,淤青泛紫,伤得不严重,只是他皮肤白,又没有上药,所以看上去挺严重。
孟北驰眼神微闪,朝岑湛看了一眼,没有像平时八卦那样追问到底。
岑湛淡声道,“玩赛车不小心弄到,小伤,不碍事。”
岑老爷子一记眼刀扫过来,“你这几天跑去玩赛车了?”
岑湛点了下头。
好啊,他失联好几天,敢情是跑去玩他那破车了。
岑老爷子暴脾气又上来了,把报纸卷了卷,准备抽他,被岑老夫人给拦住了。
岑老夫人抢走他手里的报纸,“有话好好说,打孩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