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三不牙行?倒是个义气的。”白石敷衍一句,脑子里却想的是郑直。
无它,三不牙行倒账,这手法实在太符合穿越者的德性了。事了拂衣去,饿殍留当地。这刮地皮也太狠了,以至于这月锦衣卫关饷,破天荒发的全都是折色,啥花椒木之类的,再有就是磨损度严重到几乎认不出的铜钱。
可是张彩已经查清楚了,郑家也在这次风潮里损失惨重。不但如此,钟大真人死了,定国公疯了,寿宁侯、建昌侯兄弟元气大伤,郑直的人脉可谓损失惨重。更关键的是,有这么多银子,郑直不造反,还给人家看大门?完全不符合穿越者的特性。假如不是郑直,那么就是江侃“派人想办法把刑部关于江侃的招有弄一份。”
张彩应了一声。很显然,白石又有了新的思路。跟着对方这两年,他对白石的习惯也有了解,不怕走错,就怕没思路。只要有思路,就一定有收获“东宁伯焦洵,通州卫佥事焦澜兄弟被害案暂时没有进展。不过这几日焦家人依旧不停的在张家门口吵闹,宣称建昌侯戕害妻子。”
此刻远处传来阵阵钟声,却不是来自京师,而是城外天地坛。
初八,由太常司官宿于祀祭清吏司。次日上本奏请皇帝致斋三日,次日进铜人(斋戒铜人亭,铜人高1.5尺,身穿古代文官服,手持一刻有“斋戒”二字的铜牌,相传是仿唐朝宰相魏征而制)。弘治帝来到奉天殿,并传制谕:“文武官斋戒,不饮酒,不食葱,韭,薤(俗称小蒜头),不问病,不吊丧,不听乐,不理刑名,不与妻妾同处。然后来到正阳门外的郊坛大祀殿致斋。
目下勋卫司人手足够多,所以这次依旧被选调八名勋卫参与随扈。郑直因为上次表现,再次被朱麟点名随行。这在旁人看来或许是苦差,是在郑直看来,却是能够获得赐婚的好机会。
郑直也没想到弘治帝这么配合,他选中的三十多人里,先后有六个人在牟斌获罪后被任命为北镇抚司掌印。结果这六个人如今或死于非命,或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最夸张的是兵部推选出一个石文义,刚刚得到皇帝首肯,昭命还没有发,人没了。
这已经超出了所有人承受的范围,能够这么短时间内得知圣裁,又能够这么迅速杀人,那么行刺皇帝也不难啊。于是锦衣卫也顾不上门户之见,西司房,东司房,街道房,南镇抚司一起上,不顶用;又请来刑部,依旧不行;大理寺,同样没招;最后捏着鼻子请来东厂。
厂督杨鹏亲自来砸场子,结果,第二天他的侄子杨彪也落得同样下场。这位不知名的杀手目下被三法司,锦衣卫,东厂起了一个很拽的名称“马蜂”。
京师可是大明中枢,如今街上有样学样的比比皆是。难保不会有人因为马蜂打了个样,而照猫画虎,行不可说之事。到时候,就该郑直出场了,为此他这次随身带上了那三颗神奇的小药丸。